何斯嶼看了眼露出一角的藥袋,若隱若現的看見上面有黑色墨水寫的槿字,他眼珠稍顫,說:「我來檢查耳朵。漾姐,你不是應該和我媽一起在美國出差嗎?怎麼會在這。」
說完,他環顧了眼四周。
林漾攥緊手中的塑膠袋,心一橫隨便找了個理由,「啊……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就跟時總請假回來養一段時間。」
何斯嶼以為時木槿回國了,聽林漾這麼說,扭過頭來,正要開口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就在他身後,不遠不近。
「林漾,取個藥怎麼這麼久。」
何斯嶼聞聲轉身,目光漸漸下移,最後落在一張輪椅上。
說話者正是出國半年的時木槿。
時木槿也沒想到能在這碰到自己的兒子,她表情木訥地看著震驚中的何斯嶼,準確來說是她做不出任何表情,被病魔纏身的這些年她已經狼狽到腦袋側貼著肩膀,雙手不自然的彎曲著,唯一能動的只有歪歪斜斜的嘴。
「媽……」何斯嶼不覺喊了一聲。
時木槿不希望何斯嶼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她嘀咕一句,「我不是……你認錯了。」說著,她示意保鏢動手將她推離這個地方。
輪椅剛轉了半圈,時木槿的淚眼就不受控地從眼角滑落下來,她想抬手擋住憔悴且無生氣的臉,卻無能為力。那雙手卻像是一根被凍住的木頭,屈伸不得。
「媽!」何斯嶼追了上去,一把推開保鏢跪在時木槿跟前,如鯁在咽地又喊了一聲,「媽。」
這一跪讓時木槿好不容易建起來的護心城變得潰敗不堪。
從洱楠出來闖蕩,時木槿在話劇演員這條路走了很久,認識何北書後她開始學習做生意,用了五年的時間開了一家服裝公司。
她在何斯嶼心裡要麼是在舞台上婀娜多姿的紅玫瑰;要麼是做事果斷的女企業家;要麼是溫柔體貼的母親。
反正不該是半死不活的朽木。
如是想著,時木槿還想掙扎著逃離,她拼盡全力身體卻只能挪動一絲絲。
事情發生的太快,何斯嶼還沒回神,只能用雙臂抱住生了病的時木槿,他眼圈通紅,咬著牙忍住眼淚,說:「媽,你根本沒有生病對不對,你和漾姐是在排練話劇對不對,你是為了讓自己更入戲才化妝成這樣的對不對……」
這種話他曾安慰過自己千千萬萬遍,何北書冷漠地看著他逐漸沉入湖底時,何北書眼睜睜看著他被惡犬逼到掉入排水溝時,他總勸自己往好的方向想,起碼後來的他在青年游泳比賽上奪得了冠軍,起碼後來再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他產生畏懼。
所以現在,他也想往好的方面想。
他調整助聽器,期待時木槿突然站起來笑著對他說斯嶼還是那麼好騙。可是等到最後他連自己都欺騙不了。
「對不起……」時木槿動不了,只能用牙齒一點點咬著何斯嶼肩膀上的衣料,以做回應,「斯嶼,對不起,媽媽不該瞞著你,媽媽應該回來陪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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