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升道:「公子去了夫人那。」
喬姝月一愣,「阿娘回府了?」
「是,夫人一回府便將四公子召了去。」
喬姝月若有所思,扭過身要往回走,忽然頓住,沉吟片刻。
「我還是進去等他吧。」
她越過人往裡走,俞升只能將手裡東西交給下人。喬姝月望了一眼,佯裝不經意地問道:「那是什麼?」
俞升回想起攤在門前的那堆糟心玩意兒,臉色白了兩分。
果然是骯髒堆里出來的腌臢玩意兒,昨日嚇唬了院裡的婢女不說,今早還恐嚇到公子的頭上。
也不知公子怎麼想的,這般挑釁僭越之徒,竟還要留在府上。
俞升咬牙:「一些髒物,公子讓人清理了丟掉。」
喬姝月心虛地抿唇,不再接話。
這也不能全怪陛下,誰叫是四哥先欺負人的,陛下能有什麼錯,他只是以牙還牙罷了。
四哥不在,那……
喬姝月往西耳房方向瞟,她的小動作被俞升看在眼裡,俞升冷哼了聲,「那小子以下犯上,一早便被罰去馬廄餵馬了。」
俞升不敢對著主子說三道四,可他實在咽不下一口氣,暗搓搓地,意味深長道:
「小的聽說,夫人都知道了。」
喬姝月一驚,手抓緊衣袖,喃喃:「不知四哥會如何解釋……」
俞升哼了聲,心道他家公子才不會偏袒這般目中無人的狗奴,更不會給那小子什麼好果子吃。或許過不多久,那小子就會被趕出喬府大門。
喬姝月坐立不安地等了許久,待到紫棉將午後的藥端來給她,才看到喬譽的影子。
她立馬沖了過去,拉住喬譽,不依不饒地問。
喬譽卻始終避而不答。
喬姝月急得不行,又沒法撬開四哥的嘴巴,沒一會功夫失去耐心,坐在那生悶氣。
喬譽瞧著好笑,又覺得可氣,氣她鬼迷心竅,氣那少年狂妄囂張,更氣自己,即便如此,卻還是選擇在母親面前替他們遮掩,幫他們圓謊。
喬譽端起茶盅,啜飲一口,霧氣氤氳了眉眼,腦海中浮現起方才之事。
褚氏對他向來寬和,說好聽些是相信他不會犯錯,說難聽些,便是對他不甚上心。
若是二哥從外頭買了個奴回來,褚氏定要細細盤問,問到祖宗十八代方肯罷休。換成是他,褚氏便只粗粗問了些,便作罷了。
他搪塞說,是在吳大夫那看人可憐,便帶了回來,褚氏還笑著說他長大了,畢竟從小到大,他最不愛管那些閒事,如今竟也生出幾分慈悲心腸。
慈悲心……
喬譽笑了笑,誰知這慈悲心會不會傷人傷己。
他隱瞞了那少年的真實來歷,倒不是為了他,只是心疼姝月。
若叫母親知曉他的真正來歷,怕是片刻不耽擱,便會將他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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