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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挪威,褪去了冰天雪地的壯觀,有的四處可見的明亮鮮麗。

這裡有最純粹的綠,和最純淨的藍。

有些路,即便時隔多年,也依舊能清晰地刻在腦中。

許博洲帶著時雪菲沿著海岸線,走到了一幢黃色小屋前,岸邊的長椅還在,只是掉了漆。他們在椅子上安靜的坐下,眺望著這座迷你小城的海景,四周靜悄悄,身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剛剛結束了太陽在午夜盛放的極晝,等待哈默菲斯特的是下一場極夜之旅。

「那兩個月,你就把自己一個人封閉在這裡?」

時雪菲的聲音穿進了輕柔的海風裡,她聽見耳畔邊傳了一個「嗯」,便沒有多餘的字句,她轉過頭,看向表情平靜的許博洲,她知道,他心底怎麼又會是真的平靜呢。

就像眼前的海面再寧靜,海底又是另一種翻騰。

關於這段過去,時雪菲從來沒有問過許博洲,而他也沒有主動提起。

畢竟這是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

許博洲仰起頭,陽光斜著照向他的臉,平和的光影隨著眼底的情緒不斷閃動,嘆息聲不重不輕,他緩緩開了口:「你想知道那兩個月,我在這裡經歷了什麼嗎?」

「嗯。」時雪菲點頭:「當然。」

……

那是陳航去世當年的深冬。

無論許博洲用了多少種方式,甚至嘗試過尋求心理醫生的幫助,但他依舊沒有辦法從飛機墜毀的陰霾里走出來。他當時的情緒時常處於崩潰邊緣,於是他主動選擇了暫停飛行,從澳洲的航空公司離職。

得知弟弟離職的消息,哥哥許博聲立刻給他訂了一張飛往紐約的機票,希望用家人的力量去溫暖他。可許博洲並沒有等來弟弟,在收到一條「別擔心我,我想出去走走」的信息後,徹底和弟弟失去了聯絡。

一時間,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許博洲背上行囊,一個人走入了這座世界最北端的城市。

——挪威的哈默菲斯特。

在這裡,每年冬天太陽都會消失兩個月。

沒有人推薦過這座城市,而他也並不是來這裡旅遊,之所以在諾大的世界地圖上選中這裡,是因為,他想試試,一個奄奄一息的人,在一座徹底沒有太陽的地方生活兩個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11月的中旬,北極的太陽最後一次沉入了地平線。

而許博洲到的的時候,已經是哈默菲斯特極夜的第四天。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的行程,所以這兩個月的住宿,沒有朋友幫他,即便他的大學同學就住在挪威。出發前,他從網上挑選了一家民宿,主人是一位兩鬢斑白的耄耋老人。

他們住在一間藍色的兩層小屋裡。

老人叫Odin,年輕的時候是一個漁民,妻子在很年輕的時候就離開了他,很遺憾,他們並沒有留下一兒一女,晚年,他一個人在這裡靠寫書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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