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本也是兩位族長做主,只因豐晏陽年輕時在雪家長了多年,後離開入仕,平步青雲,因而關係密切,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定下豐臣與雪姬婚事,意為兩族之人攜手共進,親如彼此。
豐臣倒不甚在意,貴族之間通婚乃常事,本也不能自己做主,何況他那時年紀小,之後想退,又怕壞雪姬名聲,如今對方有意,正是個機會。
還未開口,只聽竹簾後傳來腳步聲,轉眼一個嬌娜身姿衝過來,耳邊珍珠環搖搖曳曳,可見跑得多急。
雪雉上氣不接下氣,「阿兄講的什麼話,這豈是你紅口白牙,一個人說了算的!」
雪伯贏瞧見她,心裡更氣,但深知雪姬心意,別過臉去,恨不得把對面那張不苟言笑的臉撕碎,恨鐵不成鋼啊,壓住火道:「我只給他提個醒,你也一樣,不滿意大可退婚,咱們家難道做不得主。」
雪姬滿臉紅,又不好駁阿兄面子,只咬緊嘴唇,「你昨夜喝多了酒,淨胡說,好在君澤兄長是自己人,不會在意,萬一鬧出去,要我怎麼活!」
說著拽住雪伯贏袖口,滿臉委屈。
豐臣頓住,一時不好再說。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又詳問酒肆之事,確定乃雪姬先被抓住,姒夭又將對方換出來。
「公主膽子真大呀,哪是一般女子能做出的事,人常說楚地女子不一般,如今可算見識。」
段瑞安唇角向上,十分欣賞,卻看對方烏雲密布,臉色暗壓壓得可怕,又想起昨夜那一幕,心裡七上八下。
豐臣對姒夭公主態度不明,他在一邊看得清楚,可人家床帷之事,並非外人能插嘴,吭哧半天,方道:「屬下認為,酒肆被燒,公子青死了,確實棘手,但也不算多大的事,這位二公子本就到處惹是非,仇敵眾多,隨便一抓一大把,何況——」
話鋒一轉,清清嗓子,「屬下想起前幾日去水邊春祭,還聽人唱吶,什么女惑啊,亂國,那個公子青色慾薰心,招來殺身之禍,也難免。」
話已出口,偷看對方反應,他最不善於拐彎抹角,心裡憋著一口氣,還沒等到回應,已是滿頭大汗,比衝鋒打仗還累。
豐臣心思不在,沒搭理。
只好把胸口的氣又咽下出去,惴惴不安地問:「咱們入宮還是回家?現在參見王上,倒可以探一下虛實。」
「不用著急。」對方淡淡道:「回家。」
父親還未下朝,他兀自等在屋內,一側帷幔後,放著書卷千冊,無意在榻邊落座,抬頭瞧見對面壁上懸著一副絹帛畫,有女子垂眸頷首,玉帶輕袍,靜若處子。
引得豐臣起身,幾步來到近前,此乃母親肖像,人都說父母感情極深,想來父親每日在此處查看公文,低首抬頭間便能瞧見愛人容貌,漫漫長夜,聊以自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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