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雪伯贏勉強睜了下眼,恍惚瞧見雙帶著淚光的眸子,似曾相識,心裡撲通亂跳。
總想著在哪見過,好像自己非常喜歡,唇角不自覺勾起,卻是滿臉自嘲,又閉上眼。
真會做夢,到這個時候還異想天開,他都佩服自己,不愧是外人常說的狂妄不羈,浪蕩不已。
直到那帕子不停在臉上拂過,觸感輕柔,皮膚起了溫度,如此真實,又讓雪伯贏睜開眼。
「你——」嘴裡蹦出一個字,又很快頓住,氣若遊絲,仿佛這句話不是從自己口中講出來。
能說話就好,至少活生生的,姒夭擠出個笑臉,「我——不就是我嗎?怎麼不認識了。」
語氣故作輕鬆,可眼角的淚騙不了人,原來真是她,心口忽地湧起一股熱流,熱乎乎到了四肢,竟不是自己的痴人說夢。
她的淚,帶著滾熱溫度,滴到他心上。
頓時清醒幾分,挺直腰身,「你——為何會來,這裡是什麼地方!你——不要命了。」
「我怎麼不要命,我最惜命了。」姒夭瞧對方有了精神,索性在邊上坐著,緩緩道:「當時在羽國的時候,不是還可憐巴巴求公子送我們姐妹倆走嗎!求生欲望強得很吶。」
不等對面回話,又用帕子擦他的手,女孩子般纖細修長,應是彈琴寫字的手,卻被人糟蹋成這副滿是傷痕的樣子,她心裡一揪,真怕他斷了骨頭。
又迅速從袖籠里掏出藥膏,仔細塗抹。
「別浪費了好東西,我身上的傷——多的不夠用。」
雪伯贏的意識漸漸恢復,自從被扔進鐵牢,許久沒見過活人,吃的也是不堪入目,不知現在變成什麼鬼樣子,沒把對方嚇哭,已十分意外。
他想問她怎麼會來,但好像也不那麼重要,人家既然能進天牢,肯定有辦法,為何來,又怎麼來,於他而言都像外面的風一樣,吹不吹並無大礙。
倒是眼前一副擔心自己,仔細塗藥的模樣,讓他從內到外感到顫慄,自小生於富貴,瀟灑恣意,從未跌落過谷底,更不曾低頭求人,自古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別看平時情深意重,到頭來都恨不得踩上一腳。
雪家貴為幾代富豪,一夜之間便被下獄,他與父親都曉得不簡單,恐怕很難翻案,本來還寄望於豐家,可若對方插手,怎會幾個月等不來結果,足以見那邊也要將雪氏一族去掉。
既是如此,他更不認為能活,卻在生死之際看到她,一心一意只關心自己身上的傷疼不疼,溫暖備至。
他看著她綿長睫毛落在燭火下,沾了淚水,撲扇如蝶翅輕顫,想起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是在夜裡,而她的臉凝聚著月亮光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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