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露出難色,思忖半晌,「女郎曉得哦,王上好紫,各家皆仿,如今紫鍛的料子水漲船高,我們要大老遠從別國弄,只路上便耽擱不少功夫——」
「知道不好買,才來你們家啊,宮裡都沒了,大娘子請放心,我們家夫人金子一定給足。」
有錢好辦事,子牛娘子心頭舒展,又做出一副忍痛割愛的模樣,「好吧,我看女郎誠心,就給你一匹,原是自己留的,也不急,且到後院來。」
說著領芸兒往裡進,甘棠尾隨其後,見子牛娘子去屋裡拿貨,連走幾步,伸手敲肩膀,「芸姐姐。」
對方回頭,滿眼驚奇,「你這丫頭,怎麼突然冒出來,嚇唬人啊。」
甘棠笑了笑,一邊拉她的手,先噓寒問暖,提起雪家又傷心,芸兒也掏出帕子抹臉,兩人一起到院裡小亭坐下,方收住淚水。
她擠出個笑容,「好姐姐,今天專門來找你的呀,不瞞你說,這家掌柜我認識,特意叫她想個法領你進來,咱們安安靜靜說話,省得讓跟著你的人聽了去,那晚瞧見你身上衣服款式,想必就是此處買的,妹妹有話直說,茱萸酒——」
對面瞭然,點頭又往四周看,低聲道:「你可認準,確實安全嗎?」
聽她這樣問,甘棠心裡有數,果然不是自己胡思亂想,確實有事,「姐姐放心,安全得很。」
話音未落,芸兒又靠近些,身子簡直貼上來,「唉,多虧你機靈,我還怕你反應不過來,嚇我一身汗,再想不到的事,茱萸酒里啊,有毒。」
甘棠愣住,「毒,好好的盛會上竟然有人往酒盞里放毒。」
芸兒嘆口氣,娓娓道來,「這事原不該我知道,乃大司馬夫人貼身侍女玉奴做的,我無意間聽大夫人與她在屋裡說話,斷斷續續不清楚,只有什麼楚國公主,毒——開始也不明白,直到夏祭上你來取酒才搞清楚。玉奴早偷偷去了,我看她往那盞里放毒,又擱到最外面的地方,你便進來,想必算好的時間,所以我才推開。」
又著急地問:「你們與大司馬夫人有什麼怨呀?她們說楚國公主,難道——」
甘棠心裡亂得很,面上依舊平靜,溫柔回:「多謝姐姐救命之恩,我們也不知怎麼回事,說不定弄錯了。」掏出姒夭給的金簪子,放到對方手中,「姐姐拿著吧,我們全靠姐姐才能活到現在,千萬別嫌棄,來日方長,你也要保重啊。」
芸兒瞧著簪子,百感交集,上一次收姐妹倆的玉鐲,雪家還如日中天,要送到齊國享福,如今卻潦倒不堪,她也是被賣來賣去,還好人機靈,才來到大司馬夫人身邊,以後不知會如何,玉奴半點不容人,攢點錢也是好的。
因而越發殷勤,「多謝你,都要好好的,依我說你們姐妹倆更要小心,誰知大司馬夫人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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