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時無刻不惦記她的千秋大計,豐臣將棗放入口中,熱乎乎帶著脆甜,嘗久了卻有一絲苦味,不知是不是烤得太過。
又聽對方輕輕問:「上卿,有件事別怨我多嘴,最近宮裡傳得厲害,芸霽鄉主的婚事真要定下來嗎?」
語氣溫柔,低低帶著淒楚之意,豐臣回:「還未定,君王倒有這個意思,畢竟開戰對我國不利,若能聯姻,則大不相同。」
姒夭輕蔑地哼了聲,拿起手巾來扇風,臉頰通紅,「你們男人打不了的仗就讓女人去,把人家一輩子搭上,還在這裡大不相同吶。」
桐樹燈的火苗一簇簇在跳,落到她微皺眉間,全是怨氣,豐臣看著想笑,「殿下,又不是你去聯姻,為何如此激動啊。」
「芸霽是你的堂妹!」她瞅著他,一字一頓,「你的堂妹,親人,就從不為她的終身著想,也是吶——」說著冷笑,扭過臉,繼續將案几上的棗扔燈里烤,噼里啪啦,仿若此時心里的火氣,到處亂竄,「上卿滿腦子大事,國家,百姓,身邊人算什麼。」
背影被燭火籠罩,順著玲瓏身姿往上,夏日炎熱,穿得又薄,那一襲細腰隱隱若現,在火光中搖曳,要斷了似的。
他突然恍惚,問:「殿下,被人強迫過嗎?」
幽幽地說,若不仔細聽,很快便被那燭火的啪啦聲掩住,姒夭怔住,並未回答,又聽背後人道:「是不是曾有人逼迫,讓殿下心里不舒服,或是害怕——」
她依舊不言語,目光落上牆壁,看到影子慢慢朝身後而來,他秀挺身姿直接重疊在她的影子上,將自己融了進去,燃燒在一片火光之中。
被火祭了般,在焦灼夏夜裡,她看到他伸出只手,似要落在自己肩頭,卻又收了回去。
「殿下如果有心事,不妨給臣說,也許能解決,即便無法,也可以解悶,總是講出來舒服。」
姒夭七上八下,佯裝漫不經心,「我有什麼,唯一的不順就是在林子裡,被你帶到齊國。」
「是嘛,看來殿下很恨齊,甚至還有點恨我吧。」
那影子動了動,卻也沒離開多遠,她知道對方在瞧過來,衣服太薄了,剛才烤火,衣領又落下一截,自己的脖頸全被看了去,發著燙,激起細膩疹子。
連忙掏出手巾擦汗,「哎呀,上卿真會說笑,被熱糊塗了吧,我怎會恨齊,恨你吶,如今世事紛亂,國與國常年戰爭,就像你說的大一統也挺好。」
特意走開,將幾個烤好的棗取回,放在案几上,回頭已是笑意盈盈,「屋裡太熱,把門打開吧。」
忙乎乎去開,一縷風吹進,讓豐臣緩過神。
人家顯然不願與自己親近,表現得太明顯,他見過對方與風嵐清說笑的模樣,又冒險去看雪伯贏,甚至與段瑞安,新來的侍衛月影都有說有笑,為何與自己相隔十萬八千里。
難道他就那麼差。
身為天之驕子,第一次對自己產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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