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一個快被毒死之人,還有談笑風生的本事,也是非同凡響,女子彎起唇角,「好吧,不過要等你好起來,先隨我回村住,過兩天再帶你看,咱們一起做藥。」
笑得那樣燦爛,比夏日陽光還要明媚,比山間百花更是誘人,他到現在都記得那張笑臉,整整十來年,哦不——二三十年過去,如今自己已是要六十的人了。
「你,叫什麼名字啊?」
「摯楓荷。」
「楓荷啊,原來是藥名,不過我也一樣,祖母起的名字,喚作白薇。」
「白薇,又稱為老君須,性寒,清涼解毒。」他喃喃念著,恍惚失神。
「摯舍人以後做藥,千萬和我一起啊,好讓徒兒學本領。」
他呆呆地回:「自然,以前答應你的沒做到,今後一定。」
姒夭咦了聲,抬眼看對方痴痴模樣,尋思摯舍人素來神態超然,怎麼忽然失魂落魄,笑道:「舍人說的什麼啊,原來如何沒答應我——」
摯楓荷方才回過神,想來思緒飄得太遠,人老了,總愛回憶往事,連他這樣的人也不例外,瞧著姒夭,垂下眸。
「我的意思是再有好方子,一定教你。」說著往湯里加幾朵金銀花,佯裝隨口問:「桃姜,你是楚人吧,家裡還有親人嗎?父母——」
「父母早不在了,但還有位兄長,後母和弟弟。」
倒說的實話,涵與冷姬再加個慶,可不是剛對上。
「啊——」對方長嘆一聲,「你的母親,已經走了!」
「是啊,很小時候的事。」
剛扔進去的金銀花仍在翻滾,屋外響起腳步聲,兩個藥童要來了,摯楓荷欲言又止,心裡急,又不知如何是好,最終深吸一口氣,簡直比當年嘗毒藥還慌亂。
「桃姜,你母親也是楚人嗎?和你長得像不像呀,我是說——你眼下這個痣很特別,我已經年過花甲了,也見過許多人,但從沒瞧到眼下痣,而且還是顆紅痣。」
姒夭的心思都在藥湯上,想著要學安身立命的本事,並沒注意對面人的神色不對,認真回:「我的痣確實和母親一樣,不過周圍的人都說我們長得不是很像,唯獨這顆痣卻是獨有的,證明我是她女兒。」
「那你母親的名字——」他顫巍巍地問,明知太唐突,此地無銀三百兩,又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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