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方才笑了,湊近些,好避開強烈的光線,「夫人脾氣可真大啊,素來不吭聲都是默許的意思,怎麼到你這裡,竟反著來。」
「我本來就與別人不一樣。」將粥奪來,自己拿勺喝,一邊氣哄哄地:「在我這裡不是滿心滿意,便是不情不願,我如此霸道,也要你提前明白。」
「儘管放心,莫不說納妾,就算在屋裡,除了甘棠之外,連個侍女都不要,夫人想想,與我在豐家那麼長時間,何曾見過身邊有女子。」
姒夭愣住,想來真是,就算風言風語,外面傳的無非也就自己這個枕邊人,再者便是雪姬,她清楚對方,若與豐臣關係親密,也不會連個香袋都沒送過,想到這裡,忽地心生淒涼,雪家小娘子,走了快一年時光了。
身子往後退,沉下眸,雖然一口一口仍喝著粥,卻嘗不出滋味,曉得雪姬有多喜歡這個未婚夫,當時還吃自己醋,那會兒可是明明白白說過,對此人沒半點情意,如今又怎麼算,若小丫頭在天有靈,會不會怪她!
「其實我與你並不般配。」喃喃說著,不覺失神。
豐臣起身,端花糕過來,歪頭看她表情一會兒一變,溫善道:「人都說新婚娘子情緒不穩,因沒見過未來的夫君,不知將來如何,我與你早就熟悉,怎麼還怕,臉色都變了。」
「我不是怕。」挑眼瞧過來,嘆口氣,「我是覺得——咱們不太合適。」
「哪裡不合適?我覺得合適得很,你倒講講看。」
她張張嘴又合上,仿佛在仔細尋思,想說卻沒話,半晌道:「我也說不上來,就是不太好。」
低下頭,眼睛盯著剩半碗的粥,手不停在旁邊摩挲,帷幔被風吹了吹,盪到臉上,用手撥開,髮絲微亂,顯得楚楚可憐。
豐臣將粥放回案上,撿起花糕,在對方的櫻唇上輕輕拂過,眉眼彎彎,「夫人先是操心為夫年紀小,沒有定性,又怕我的官越做越大,將來惹上桃花債,對不對!也可能還擔心兩箱財寶,若跟了我,豈不是東西也歸夫家,怕我做官做得大,又怕我無所作為,到時還得賠上你的私房錢。」
前面說的對,最後這句姒夭可沒想過,頓時一口氣衝上來,「你就這樣想我,我這輩子只靠那兩箱財寶活啊,難道一個大活人,還不比財寶重要。」
瞧人家真生了氣,臉頰紅撲撲,豐臣趕緊把花糕往對方嘴裡放,「我錯了,太不會說話,誰讓天生了副笨嘴,夫人要原諒,其實我更怕,怕自己將來一事無成,讓夫人跟著受委屈,還將體己錢搭上。」
他嘴笨!簡直玩笑,再沒如此巧舌如簧之人,姒夭瞪了眼,「既然知道我想什麼,就要明白,今日應了你,下多大的決心,你要真的——」
「我要真對不住殿下,你就將隨身藏的毒放在花粥里,讓我喝下,絕無怨言,若還操心,咱們立個字句。」
他起身拿筆,姒夭嚇一跳,一把拽他回來,「晴天白日說什麼!我不過想跟你交個心,真寫那些不吉利的東西,存心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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