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裡有光,寧靜而平和,但若是細看,溫柔的神情下虛虛掩著的卻是涌動的野心。
姬元徽覺得他這幅神采奕奕的模樣真是漂亮,忍不住伸手去碰他的臉。
裴煦雖然不知道姬元徽為什麼突然摸他的臉,但能看懂那雙眼睛裡的欣賞和珍視。於是他閉上眼,微微歪頭將自己的臉頰貼進姬元徽掌心。
摸第一下,裴煦閉上了眼。
摸第二下,裴煦輕輕在笑。
摸第三下,裴煦將身子一歪,倒進了他懷裡。
他在姬元徽懷裡睜開眼,看他,「被殿下摸得沒有力氣了……」
姬元徽失笑:「又冤枉我。」
裴煦將握在手裡的紙券展開:「殿下,此事交由我來辦吧。」
姬元徽道:「打算怎麼做?」
「事以密成,不宜聲張,更何況還是這種事,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裴煦條理清晰,「先去探探虛實,然後據實記錄,越過尚書,直接呈奏皇上。若是順利接下來就是金羽衛協助拿人,扣住頭目,刑訊問出同黨。」
裴煦嘆氣:「口頭說起來容易,真要落到實處免不了一波三折。陛下不在京中,光是呈奏這一事就要費許多周折。」
姬元徽緩聲道:「奏疏我來幫你遞,想做什麼放手去做。」
「多謝殿下……這樣大的案子,但願能掀起些波瀾來。」裴煦神色有些難過,他抓住了姬元徽衣袖的一點邊角,「他們害得我師兄一家人好苦。」
姬元徽手一下下摸著他的頭髮,裴煦很放鬆,話也多了起來:「讀書的時候,同在書院,師兄待我很好……師兄對所有人都很好,別人都說他是君子。我不知道君子該是什麼樣,於是就學著他的模樣待人接物。但我脾氣不如他好,做不到那麼寬和,總是生氣,最後還是放棄了。」
「學他待人接物?」姬元徽手一頓,然後繼續若無其事道,「很喜歡他嗎?」
「不。」裴煦眨了眨眼,「因為他名聲好,我有些羨慕。」
姬元徽沒忍住笑了下。
裴煦是有些爭強好勝的,但爭的不明顯,自己暗戳戳和自己較勁。若是爭來了就昂首挺胸像只小孔雀,沒爭來也不要緊,反正他也沒把事擺到明面上,只當是沒這事就是了。
「殿下剛剛的表情好嚴肅。」裴煦伸手,碰了碰他的唇角,「不笑的樣子,像是想把我吃了。」
姬元徽身子往前壓,將他擠在自己和矮桌之間,咬他推在自己唇邊的手指。
靠得太近了……幾乎都能聽清彼此的心跳。
「愛之深,妒之切。發之於心,本也不由我。」姬元徽將掌心按在他胸口,像是在丈量他的心臟,「你難道就能不妒不怨嗎?」
裴煦眼睫顫動,並沒有否認。他開脫道:「都是人之常情罷了。」
姬元徽捏著他兩頰按了按,裴煦張開唇瓣,他低頭吻上去,親得有些凶,裴煦感覺自己舌尖都有些發麻了。
被放開時,裴煦因為缺氧有些發暈,他抓著姬元徽的手臂支撐自己,眼睛在某一瞬間捕捉到了姬元徽眼底涌動的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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