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他該害怕才對,他的心跳也確實變快了,但卻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愉悅。
或許他不太正常,至少不符合尋常意義上的正常。他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情緒總是很寡淡低落,只有在姬元徽身邊時他能感覺好一些。
「殿下……」他呼吸還沒平復下來,又圈上了姬元徽的脖頸,「再親我一下吧。」
姬元徽自然沒理由會拒絕,親著親著就難免會擦槍走火。理智神遊回來時,早就在裡面了。
「融融啊。」姬元徽深呼吸,放輕動作,「我們是不是該節制點。」
「嗯……」裴煦眼皮潮紅,朦朧睜著眼睛,食指曲起塞在嘴裡咬著,口中聲音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在回他。
節制什麼的還是以後再說吧。
第28章
後面的幾日, 兩人不想節制也得節制了。
姬元徽在家反省小半個月,終於還是被喊回了禮部。
東邊景國那位起兵的親王奪權成功,司賓寺和禮部忙得團團轉, 一刻不停的籌備著把那位身份水漲船高的質子送回去。
老爹搏一搏, 兒子質子變皇子, 運氣屬實不錯。
這事從前都是他一手負責的, 在家待了一陣回去一看,原本安排好的事宜被旁人七手八腳弄得全亂了,姬元徽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他不得不懷疑是因為這爛攤子遞出去別人都懶得接手收拾,這才不得不把他找回來的。
此事不能不重視, 北邊的突厥虎視眈眈已經不是一兩日了, 雖然大規模的戰事暫且沒有,但小摩擦就沒斷過,說不定哪天突然就打起來了。
這個節骨眼上旁的鄰國是萬萬不能起衝突的, 能交好就交好。最好的情況是結盟一起打突厥, 最壞的情況則是這邊和突厥戰況焦灼, 那邊趁火打劫就打過來了。
事情當然是儘量爭取往好的方向發展,打仗不是兒戲,軍隊要人, 就免不了要強征青壯勞力。養軍隊要軍費, 就不得不加重征賦。家中沒了壯年勞力,又要多交賦稅, 百姓該怎麼活呢?
大周吏治實在不算清廉, 官員上下層層盤剝, 到時候除了戰死的,難說又要餓死多少人。
將士為國奔命征戰多年沒死在戰場上,拖著一身傷病歸鄉回家卻發現自己的父母妻兒都被餓死於奸官污吏之手, 那麼誰還願意為國效命?恐怕再有戰事就不是以身守土,而是趁亂揭竿就反了。
對百姓而言,未來無論是他上位還是大皇子上位,都好過太子上位。
他身後明面上是西北武將,可暗處還有周家的東南水師,養軍隊要錢,來錢最快的當然是抄家。哪怕只是為了養軍隊,他也勢必是要整肅那些門閥污吏的。
而大皇子身後是言官清流,和那些門閥自然是水火不容。殊途同歸,就算為了鞏固地位他也不得不把那些絆腳石鏟了,日後走路才能穩妥。
可太子不一樣,他是門閥一手托舉起來的,若他上位,某種意義上算是一種分贓成功,他自然不可能去動自己的根基。
可能現在想這些還早了些,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安撫好東邊的景國,至少往後十年兩國間不要興起戰事。
姬元徽忙得腳不沾地,裴煦也沒好到哪裡去,新官上任諸多事宜,騰出空來還要去查那念經的老和尚。雖然姬元徽指派了人給他幫忙,但裴煦性子謹慎喜歡親力親為,不然總也放心不下。
兩人俱是早出晚歸,回家累得抱在一起倒頭就睡,旁的念頭還沒來得及冒出來人就已經先昏死過去了。
大周五日一休沐,好不容易挨到這最後一日散衙,姬元徽歸心似箭,但偏偏幾個同僚提出要慶賀某同僚婚期將近,要一起去喝一杯。
這確實是好事,姬元徽沒打算掃他們的興,被邀請就一起去了。
。
天色昏暗下來,張管家剛從帳房走出沒幾步,就見一道黑黢黢的人影牽一高頭大馬立於院中。
張管家被嚇得一口氣都提起來了,定睛細看,卻是姬元徽牽了匹馬站在那裡茫然張望。
「主子唉。」張管家走過去,「怎麼把馬牽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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