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有些重了,抱著沉甸甸的, 他將小狗又放到了地上。被他抱了一下的小狗有些興奮, 貼著地四處竄來竄去, 門一打開,它就撞到了來人腿上。
小狗被撞懵了,汪汪叫了兩聲, 裴煦出聲訓斥, 它便又貼著門縫溜出去了。
「小寵不太懂事,讓表哥見笑了。」裴煦抬臂示意自己對面的椅子, 「表哥請坐吧。」
「不坐了, 一會兒還要趕回營中。」周恃明只是站在門口, 並沒有入內,「剛去宮中述職回來,路過府上時想起姬潯寫信讓我多照顧你, 順道來看看。守軍就駐紮在城外,如有需要隨時找我。」
「有勞表哥費心了。」
兩人閒敘幾句,周恃明離開,剛走出門去,就見一馬車停在不遠處拐角處。
他看了一眼,翻身上馬就要離開,卻被一道聲音喊住。
「周大人留步。」有一頭戴幕籬的年輕男子駕馬至他身旁,扯著韁繩勒住馬,「我家主君恭候大人多時,大人可否賞光一見?」
「不見。」周恃明扯了扯唇角,露出一個有些譏諷的笑,「他還是和從前一樣,沒用了就丟一旁,有利可圖便貼上來,半分都不曾改。」
雖然周恃明說得好像是對的,但宣存禮是大皇子的幕僚,他說得再對也不能應和。
「周大人……」見周恃明調轉馬頭就要離開,宣存禮也夾了下馬腹追上去,「這其間是否有什麼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周恃明冷冷道,「幾個月前我剛到京城時,沒有找你幫忙去請他來見上一面嗎?他是怎麼回的?」
「他說事務繁忙,無暇抽身。」周恃明冷笑了下,「怎麼,現在我領了兵,他馬上就變得有暇來見我了?」
「周大人誤會了。」宣存禮搬出事先準備好的說辭,「主君體弱,大人是知道的。主君那時病得實在厲害,卻又不想讓大人見了憂心,這才藉故推脫,絕不是有心要避而不見。」
周恃明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他又病了?」
「是。」見他有所鬆動,宣存禮繼續道,「主君身體一向不好,那時正逢太子監國,太子一黨對主君多有排擠攻訐……戶部事務又繁冗,主君一連病了許多天,連戶部的事務都擱置了。」
周恃明思索,那時確實聽說過姬淙病倒的消息,但病得是否有他說的那樣嚴重,就不得而知了。
「無論真假,都沒必要再見了,原本想要再見他一面也是想好好道個別,讓彼此都體面些,如今看來還是不必了。」周恃明神情淡漠,「道不同不相為謀,代我轉告他,告辭。」
說罷他這次沒再停留,徑直策馬離開了。
「主君……」宣存禮行至不遠處那馬車前,扯住韁繩欲言又止,「周大人他……」
「好了,不必再說了,我都聽到了。」馬車裡的人輕笑了下,「真是絕情啊。」
「倒是也不要緊,太簡單了也沒什麼意思。」姬淙聲音沒有半分失落,「從明日起你駕一空馬車去離他們營帳不遠不近的地方停著,假裝我就在車上。多去幾天,不要間斷,這樣下去,最多不過四五日,他就差不多會來見我了。」
姬淙語氣篤定:「他狠不下心來不見我的。」
就如大皇子所說的,幾日後周恃明果然又來見他了。
只不過來這一趟是為了告誡他而來的。
「不要再往營地附近來了。」周恃明冷聲道,「軍中刀槍無眼,誤傷了你沒人負責。」
「只要你放我進去,不就好了嗎。」姬淙眯著眼睛,親昵的對他笑,「我不會離你太近。就像從前你給我做伴讀時那樣,在一個能看到你的地方就足夠了。」
「你這是要做戲給誰看?」周恃明嘲弄道,「『我要娶尚書家的女兒了,日後不要再來往了』,這不是你說的嗎?現在這又是什麼意思?」
「從前十幾歲時年少不懂事,難免認不清自己的心意,為了權欲說些違心的話。」姬淙湊近他,神情真摯,「好在我不是迷途知返,沒有娶她嗎?」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