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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新裝好的機器拿去測試,檢驗合格,能出檢測報告。這事是背著郭超做的,他沒有渠道,機器就被他掛到網上,開始沒什麼曝光,顧山行就在帳戶充錢,打了GG引流,後面發現錢好像打水飄了,不見有人聯繫他,也就不再充錢了。

陳闖再度找上他時,天已經慢慢變熱了,陳闖在電話里重重嘆氣,說:「山行,真不想麻煩你。」

顧山行只道:「沒事,你說。」

「我又出差了,小豆就放在如故家裡,如故這幾天生病了,小豆一直叫,如故有點招架不住,你能幫忙上門遛狗不?順便幫忙看看如故病的怎麼樣,等我回來,帶土特產給你,請你吃飯吶。」

小豆是陳闖養的土狗,當親兒子養的,顧山行見過兩次。農村常見的黃毛狗,矮個,聰慧,也能叫。

顧山行再進公寓保安是沒攔的,只是在門口敲門沒人應,只好給陳闖打電話,陳闖把陳如故門的密碼告訴他,他才有種被騙來的感覺。不是來遛狗的,而是來照顧人的。

陳如故發熱了,人躺在床上昏昏沉沉,陳闖想了個法子把顧山行忽悠來,小豆確實在,只是這會兒正扒著床沿,看陳如故,急得哼唧叫。顧山行摸他額頭,燙的,甫一貼上低於自身體溫的手背,就要黏上來。顧山行被他抓住手,小幅度擺動的腦袋似乎要從枕面抬起來,想要抱。

顧山行拿下他的手,問:「家裡有體溫計嗎?」

陳如故眼皮燒紅,緊閉的眼睛看上去依舊痛苦不堪,下意識牽動的嘴角溢出委屈。一種病理的嫣紅,讓他在高熱中可憐楚楚。

顧山行得不到回應,轉身給小豆帶上牽引繩,下樓拿藥,順便去超市買米。

他帶回了一支水銀溫度計,用酒精消過毒後塞到陳如故嘴巴里,跟他說:「含著,但不要咬破。」陳如故渾噩,聽到他說話,極力照做,體溫計又不免從口腔滑落。顧山行只好坐在床邊,托他下巴,藉此合攏他雙唇以便測量體溫。

厚繭磨在陳如故下巴,他嫌癢偏頭,被顧山行托住頜角,沉聲道:「不要動。」

陳如故下巴往他掌心埋了埋,果真不再動。待過五分鐘,顧山行取出溫度計,三十八度九。

「喉嚨痛不痛?」顧山行問。

陳如故幾乎被燒沒了心智,哼一聲,把缺水乾燥的下嘴唇咬出一道白印。顧山行拇指掰他嘴唇,指腹抵住牙齒,遏止他無意識的極端行為,他似乎在忍耐什麼,顧山行把他的忍耐理解為對高燒的抵抗。

退燒藥消炎藥一齊被顧山行送入陳如故嘴巴里,他雖病,吞藥時卻格外馴順,顧山行沒費什麼力。

小豆餓的圍著飯盆轉,顧山行餵完狗,又去廚房給陳如故熬白粥。

第7章

廚房光潔明亮,他似乎很少在家裡開火,顧山行把廚具清理一遍,才開火煮粥。小豆叼著玩具圍在顧山行腳邊轉,他拿過,拋到客廳,小豆甩著尾巴追,銜回來,顧山行再拋。拋一次,洗一次手,洗到指頭皴白,灶上的米粥飄出香味。

碗櫥里儘是瓷碗,碗沿燙到出奇,顧山行蹲在客廳搓小豆的頭,小豆毛很短,密實,像搓一條裹橡皮泥似的毯子。

待到粥溫下來,顧山行洗今天不知道洗了多少次的手,又是漆寂的夜,他端碗到臥室,叫陳如故起來吃飯。陳如故吃了藥睡得無知無覺,他叫陳如故的名字,聲音低到像擲入了一片湖,無邊的漣漪下就沉著陳如故。

床頭燈盞瞑暝暗光映的陳如故像半啟寶匣里透亮的玉,潤澤,又易碎。顧山行觸上他肩膀,綢緞睡衣下熱燙的體溫讓顧山行擰了擰眉,叫醒他時,他睜著迷濛水霧泛濫的眼睛,望住顧山行,想框又框不住的生理淚水濡濕烏黑睫毛,被顧山行用粗礪手指抹過下眼瞼,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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