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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闖聞言又要出去理論,誰啊?誰先提要出來露營的啊?顧山行一把拉住他胳膊,勸道:「少說兩句。」

「你別拉偏架。」陳闖看上去真的很生氣,顧山行反倒覺得沒必要,出來玩,圖一個放鬆,計較那麼多何必。

看上去要吵架的兩個人晚上又在篝火前分吃的,顧山行被陳如故塞了只烤的半糊的雞翅,陳闖說:「你別什麼都給山行吃,糊的吃了拉肚子。」

陳如故臉被火光躍出油畫般的底蘊,濃紅,下一秒就像要化掉,猶猶豫豫地伸手想向顧山行討回來。

顧山行沒給,頂著他不好意思地眼神咬下第一口,橙黃色的火苗給他目光繪出金色的邊,暖融融的像意外跌進夜晚的太陽。太陽燃燒,太陽落下,太陽再變作星星。顧山行好似在他眼裡看到熠熠星光。

是流星。

陳如故埋頭許願,顧山行看到他閉上眼睛時纖長的睫毛,如密齒的梳,唰地理過。因為深知許願沒用,顧山行連流星都沒去看,他只看了陳如故。

夜間風又熄掉,濃黑的天幕把山隱去,四野驀地靜下來,一片恬然的寧謐。

陳如故和陳闖睡一個帳篷,陳闖沒心沒肺睡著了打呼,陳如故被吵的睡不著,翻來覆去踢了陳闖一腳,沒把陳闖踢醒。他鑽出睡袋,走出帳篷,眼下還不能適應這片黑暗,山間黑不似城市裡的黑,它更像濃黑與暗藍之間的較量。陳如故在這片較量里敗得一塌糊塗,腳下不知絆到什麼,失衡的朝下跌。

他們搭的帳篷選在平坦地帶,在這片地帶不遠處就是平緩的坡,坡地上長滿漫天的草,夜間草也被渡上玄鐵般的色,又陰又暗又猖獗,如洪流一般要把人裹挾而去。

陳如故猛地被人抓住肩膀,他驚呼,耳邊響起顧山行低沉地:「別叫。」

顧山行正躺在坡地上看星星,突然出來的陳如故絆到他手臂,摔倒,再被他反應迅速的捉住。兩人在潮濕的草地里翻滾,碾碎無盡的露水,沾濕他和他的衣襟。

顧山行抓住一把草,能察覺到泥進指甲抵著肉的異物感,陳如故在他懷裡,死死摟著他的腰,把他抱的嚴絲合縫,連曲骨都要抵住磨。

「抱太緊了吧?」顧山行聲音在寂靜山澗里像一把大提琴,低到像是怕驚擾夜色又像是要破開夜色,聽的陳如故在他懷裡顫一下。

「不好意思,求生欲比較強。」陳如故說話間也不鬆手,整個人摽在他身上,要與他合二為一似的攏住抱。

顧山行低下頭,陳如故好像聽到他極是短促的一聲笑,脊梁骨就有些麻。「怎辦呢,這還在坡半途沒下去。」顧山行大抵是在笑他的求生欲,話調侃著說出口,還沒教他做好心理建設,只丟下句:「準備。」

手一撒,滾了個昏天黑地。

陳如故對這初次來的坡壓根兒就沒概念,倉惶中抖著,為了咽下不爭氣的嗚咽,而去咬了顧山行的衣領。

顧山行有種被他親脖子的錯覺,陳如故身上有股中草藥的香味兒,顧山行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麼香。頸間搔著癢,顧山行揚了揚脖子,陳如故沒一點眼力見的又往他肩頸窩鑽了鑽。

直至落地,顧山行的衣領都還在他嘴裡,「鬆口。」

陳如故口涎濡濕他領子,濕濕涼涼的擦在脖子,顧山行在暗夜裡皺眉,發出一聲喟嘆。

「不…不好意思,太突然了。」陳如故瑟縮著,赧極了又像是往顧山行懷裡鑽,他能把他蓋住,陳如故想到兩人之間存在的體型差,臉遽然發燙,又開始手腳並用的想從顧山行身下鑽出來。

「跑什麼?」顧山行在一片黑暗之中抓住他腳踝,鉗制住,不由分說的力道。陳如故心登時就被吊起來,顧山行攥他攥地猶如鑽木取火,他都要燒著了,才聽見一句:「認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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