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開標並不公平,陳如故在會議室瀏覽情況,十足的冷氣也沒能降下他的怒火,以至於趙浩進來,赫然對上他一雙飛冷刀的眼睛,致命的漂亮。趙浩先是愣一下,不擔心事發被批評,而是想難怪唐之仞要喜歡陳如故,食色性也,食色性也啊!
他佝僂了腰,諂媚慣了,臉上堆出笑紋,對陳如故道:「陳秘書,您找我。」
陳如故勾勾手指,巋然不動的端坐,莫名的氣場,有一瞬叫趙浩不敢再用不屑的態度打心眼兒里瞧他。過到屏幕前,皙長清瘦的指,落在截標頁面上,問:「趙浩,你怎麼解釋?」
趙浩又開始打哈哈,一面說是下屬傳錯消息了,一面又把自己摘出去,說自己不知情,甚至要把當時發通知的下屬叫過來當面對峙。陳如故頂厭煩他這種要下屬背鍋的態度,實在不懂這種人到底是憑什麼坐到經理位置上的,邊冷臉道:「追究過錯的事情晚點,我現在問你打算怎麼解決問題。」
趙浩一臉無辜:「什麼解決?不是已經截標了嗎?誰中標就給誰家做啊。」
陳如故豁然起身,說:「你這是引導大家良性競爭的態度嗎?你覺得截標了事情就算完了?上會的東西讓你這麼兒戲,趙浩,你第一天進公司?」
「陳秘書,別生氣,別生氣,喝口水,消消氣。」趙浩開會議室桌上放的純淨水,遞給陳如故,陳如故接過,原是沒準備喝,趙浩緊盯著他,心要跳到嗓子眼。陳如故準備放到桌面的手一拐,餵到自己嘴邊,潤喉,緊接著對趙浩進行了長達半個小時的批評。
陳如故覺得做事跟做人是一樣的,首先是態度問題,他平常是不慣對人開會囉嗦的,趙浩態度不端正,疑似收了誰的好處,所以他必須予以警告。只是在他說到半途,頭突然開始昏沉,眼前出現重影,那種夜間難言的X癮泛濫的感覺從五臟六腑開始在體內橫衝直撞。他的血遽然加熱,發燙,往一處去。這時才想起黃存蘭提醒他的話,要提防趙浩。
「陳秘書?」趙浩在他眼前晃手試探,他猛然搖頭,企圖驅散混沌清醒一些,然而一切不過徒勞,他扶著桌子,聽到趙浩打電話,「唐總,成了,快來。」
落地窗外漫上黃昏,血橙色的雲,在陳如故眼裡,像潑灑的血。
唐之仞攬過他的肩,走專用電梯,在大堂被人打招呼,竟也臉不紅心不跳的應。陳如故想抬頭求救,軟綿無力又焚身的感覺相衝,他似乎是被丟入鍋爐的破布娃娃,下一秒就要燒成灰燼。過往人問:「陳秘書怎麼了?」唐之仞僅回一句不舒服,絲毫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
他聽見唐之仞在耳邊念:「陳如故,這會兒是不是想男人想的發瘋?告兒你,這藥用的剛剛好,你呢,既能體驗到不會昏迷,過會兒有點兒力氣了還能掙扎,多好啊。」
陳如故咬舌頭,舌尖破出血腥味兒,一雙瑰麗的眼睛釀出無邊波瀾,綿軟,無助,斷斷續續道:「我…殺了你。」
唐之仞笑,就好他這口,拍了拍他的臉,喜滋滋道:「喲,留著床上說吧。」
旋轉門轉一周,唐之仞跨下台階,在急不可耐中聽到有人沉聲叫:「陳如故。」他扭頭,看到不遠處的顧山行。
顧山行手上提著玻璃器皿,塑膠袋裡還裝著一條毛巾,不是恰巧,而是特意守在這裡,等陳如故下班。
「媽的,壞老子好事。」唐之仞咒罵,眼睜睜看著顧山行靠近,他斥道:「好狗不擋道,你今天敢找事,我明兒就讓你沒有立足之地。」
顧山行沒理,眼睛盯陳如故,他似乎很難受,眼神渙散迷離,眼尾爬上薔色,咬的緋紅的嘴巴像染了鳳仙汁兒。
「聽見沒有!」唐之仞低吼。
顧山行聞言轉身,唐之仞掐著陳如故下巴要他注視顧山行離去的方向,說:「看見沒,他走了,不敢救你。陳如故,你以後跟不跟我,啊?」
陳如故眶不住的眼淚滑下去,淒濕一整張臉,他絕望地鎖住顧山行背影,脾像破了一個洞,滿嘴滿身的苦味兒。
顧山行把玻璃器皿放在花壇邊,手機也掏出來一併放好,不敢再摔了,再摔就得修了。他再度轉身,回來,鷹隼般的眼神,望著唐之仞,伸出一隻手,道:「給我。」把他給我。
唐之仞望著他狠戾的眼神腰又開始隱隱作痛,虛張聲勢地要叫站崗的安保人員。顧山行箭步上去,撇他手臂,幾乎要掰出鈍角,詭異的角度讓唐之仞發出一聲慘叫,骨頭嘎嘣脆響,他難以自保的丟下陳如故。軟倒的陳如故滑進顧山行懷裡,被單只手臂勒著,緊的他發出一聲悶哼,尾音黏又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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