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如故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在利刃的遊走下始終難以啟齒,要他來回答他好睡嗎?下作,只有唐之仞這種下賤胚才會如此粗鄙不堪。
「別玩兒了。」陳如故聲音不自覺的抖,他以為服個軟顧山行就收手了。
顧山行瞥見殘破黑褲溢出的皙白,咬著陳如故的耳朵道:「寶貝,三歲小孩都不穿開襠褲了。」
陳如故遽然紅了耳朵尖,難以遏制地高喊他的名字:「顧山行!」
刀就錯了位,陳如故痛呼一聲,鋼刀噹啷砸在木質地板上,刀尖掛著抹紅。顧山行猛然俯身,吮上他被劃開的傷口,陳如故赧到要爆炸,他推顧山行的腦袋,瘦長手指落在顧山行下頜,像是落下一巴掌。
「你打。」顧山行喉結狠狠滑動,抬在黯淡玄關處的那雙黢黑的眼鎖住陳如故,說:「你要打就打個夠。」
陳如故驚惶,眼眶蓄起霧氣,可憐見道:「你就…不學好。」
顧山行欺著他道:「你以為我有多好?」
「你不聽我的話。」陳如故推他,用了全力的把他推開,憤然上樓。顧山行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沉默了會兒,才上樓去敲他的門。
陳如故不開,顧山行在門外問:「你是要我自己開?」
他一生氣就要鎖門的,顧山行怎麼不知道他的脾性,「不開門我就給媽打電話,說你又鎖門了。」
陳如故還是不理,顧山行就揚聲道:「喂,阿姨,你好…」門一下被拉開,陳如故見他連手機都沒拿,登時要關門,顧山行擠進來,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陳如故換了套睡衣,緞面貼他瘦削的身軀,他在顧山行跟前總像小了好幾個號。顧山行看他在家也抓上去的頭髮,露出光潔額頭,自顧山行說他露額頭好看那天起,他在顧山行面前就一直是這個髮型。
顧山行嘆了口氣,遞上一張卡片,陳如故接過,掃一眼,是何萊的名片。
陳如故把名片塞回他手裡,寂寥地坐在床一腳,說:「留著吧,你想做什麼都行。」
顧山行皺眉,把郭超介紹何萊的緣由講給他聽,他也只是公事公辦的點頭,說知道了。
顧山行坐在他旁邊,低頭看右手食指包裹纏繞的繃帶,像一隻蠶繭,好似不能蛻成蝶,那麼顧山行就會少一雙翅膀。
落寞的人間心事,樁樁不重樣。
「刀對你是玩的,對唐之仞是真的,你不要生氣。」顧山行用右手去牽他左手,只有此刻,用負傷殘敗的右手不會被陳如故拒絕。
陳如故說:「真的真的,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對唐之仞是認真的?你萬一真一刀下去出什麼事兒了,就沒考慮過我?」
顧山行不言,陳如故占據上風,又實在不是什麼舒心的事。
「說你兩句就不愛聽,總是這樣。」陳如故說到一半又要把自己氣到,氣到半途理智尤在,恨恨地把自己的手給小心抽出來,攆道:「出去。」
顧山行不動作。
陳如故起身到飄窗去,拿過筆記本電腦,不去管房間裡漸漸融於黑暗的顧山行。
他知道顧山行想治手的心,他又不是當事人,怎麼會懂顧山行那種焦燎,甚至還要顧山行來安慰他沒事。陳如故從網頁中瀏覽專科醫生,說他小氣也好,他是頂不想讓顧山行去找何萊看手的,顧山行最忌諱欠人情,要是欠了何萊的情,將來不知要怎麼還。
他找了挺久的,找到暮色降臨,他險些忘了顧山行還在他房間裡。只是睡著了,顧山行在他床上睡的安穩。
陳如故找來找去還是找到何老中醫那裡,響噹噹的名氣,不好掛號,他沒那方面的人脈,最終還是得仰仗何萊。
真是討厭。
陳如故上床,小心翼翼的貼在顧山行後背,抱著他陷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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