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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懸著,「什麼?」

許知微搗了他一拳,「聽不懂呀?我說你再求一次,正式的,按你設想的那種,我就裝作不知道。」

這事兒都辦成了,怎麼還能臨時反悔呢?

程宥許忍俊不禁,笑完看她,「你打什麼鬼主意?」

「能有什麼鬼主意?」

許知微不陪他坐著了,太冷了,她還得去沖個熱水澡,「你先睡。」

背著身進門,才脫了褲子,一陣涼風,門被打開了,手腕被一把握住。

「做什——」話都沒有說完,人已經被程宥許逼到了角落,洗手台在背後,接著被一把抱起坐了上去。

嘶一聲。

太涼了。

程宥許的雙手箍在大腿兩側,他臂展長,圍出一方天地,把她固定在洗手池的檯面上。

「幹嘛呀?」許知微掙扎了幾下,發現推不開他之後,乾脆擺爛,歪著腦袋順勢去勾他下巴,「你耍流氓是不是?」

他的手竟也真摸了進來,台面的溫度給他掌心降溫,許知微身體一僵硬,只聽見他說了句:「是。」

他貼在她耳邊吐息,手上卻用了點力氣一揪,許知微頓覺失策,長長地哦了一聲。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準備反悔?你後悔答應了?」程宥許帶著勁問她,指尖又一捻。

每到這個時候許知微就對他沒辦法,他在這方面太過無師自通了,總有各種辦法打開她的開關。

「我沒有……」她軟軟地趴了下來,趴在他肩頭,說到那個夢。

「昨天的噩夢?」程宥許手從衣服里伸了出來。

「嗯,噩夢。」

「夢到什麼了?」

「你和別人結婚了。」

「胡說八道,」程宥許把她頭抬起來,實在是聽不下去,用剛剛捻過她的手指彈她腦門,輕輕一下,「你想什麼呢!」

她想什麼?她情願做那麼悲催的夢嗎?許知微佯怒,「你出軌還有理。」

莫須有一頂帽子直接蓋在程宥許腦門上,跟座山沒區別,愚公移山尚且要幾代人齊心協力,他單打獨鬥的,怎麼辦?

真是冤枉。

「那是夢。」他無奈甚至於無力地說。

「可是很真實。」許知微又反駁。

浴室里燈光幽幽暗暗,鏡子映照著許知微纖薄的後背,她此刻下半身只一件黑色蕾絲內褲,燈光下,更顯清涼性感。

可程宥許此時沒空觀賞大好春光,他對上那雙不容許辯駁的漂亮眼睛,心裡想自己的漂亮女友為什麼總是那麼愛胡思亂想,決定要和她好好掰扯清楚。

他怎麼就會做出軌的事了?他就這麼不值得被信賴嗎?

但這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浴室里沒空調,他怕她冷,便一把托起來,又回到沙發上。

程宥許把許知微放在自己身上,讓她跨坐著,又撈過毯子給她蓋著掖好。

許知微不想繼續提那個夢,其實有些細節她都快忘了,她要下來,可他不許,態度極其強硬。

「說清楚。」

「說什麼呀……」

任何情況下,相愛的前提都是彼此信任。

程宥許並不打算就此算了,盯著她,看她執意不肯看向自己的樣子,兩指扣住她下巴。

「你聽清,我永遠不會背叛你,這是我做出的保證。」

夜沉寂在室外,無星暗淡的夜,一點兒嘈雜聲也沒有,他們像被隔絕在這一隅之中。

程宥許的眼神太認真太熾熱,和夢中的那個人完全不同。

「我知道。」許知微小聲回。

她一直都知道,她從來不懷疑他的真心。那個夢的確太荒誕不經,她也沒料想過自己睡著時會開闊想像到那個地步,也沒想過夢境的烙印如此深刻。

「我不止要你知道,我要你記住,」程宥許一字一句地說,貼著她耳,用滾燙氣息烙下來,「我愛你,許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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