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辭笑著應下了。
朱典史知曉江主簿是在討新縣令的歡心,他到縣衙這麼些年了,哪看見江主簿去釣過魚,只看見江主簿逗弄著鳥籠里的鸚鵡。
戚縣丞目光一沉,拍拍手,讓底下候著的哥兒跟舞女一起進來了,包廂里頓時發出靡靡之音。
男人嘛,吃飽喝足後,食色性也。
鄭山辭臉上的笑容淡了淡,有官僚的人都已經伸進哥兒的衣擺里了。
「諸位吃飽了麼,若是無事,我便先回去了。」
眾人皆是一驚,直直對上鄭山辭漆黑的眼眸,竟有幾分心虛起來。
戚縣丞陪笑問道:「鄭大人是沒有喜歡的姐兒跟哥兒,你們去伺候好鄭大人。」
戚縣丞推了幾個舞女跟哥兒過去。比起包廂里其他的官員和鄉紳,他們當然更願意侍奉長相俊美又身居高位的鄭山辭了,一個個都把媚眼往鄭山辭身上使。
鄭山辭站起身來:「我不喜這些,我這便回去了。」
眾人沒見過這麼不給面子的,這才是他剛到的第一天,就這麼不好對付。
戚縣丞現在不好得罪鄭山辭,第一天就給縣令一個沒臉,他還做不出來,這樣太蠢了。
他揮揮手讓舞女跟哥兒退出去了。
夏家主語氣帶著點埋怨:「鄭大人打哪兒來的,這家風這般正,我還以為見著了大族子弟。」
他們只知朝廷派了鄭山辭過來,京城中無大族姓鄭的,可見是個沒背景的。至於他成親的事,路途這般遙遠,誰還去打聽這事。
戚家主和戚縣丞佯裝的說道:「夏家主說的甚麼話,該打該打。」
夏家主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是我吃酒孟浪了,說話冒犯了鄭大人,還請鄭大人原諒則個。」
高家主哈哈大笑起來:「老夏你太滑頭了,還不給鄭大人賠罪。」
夏家主嘿嘿一笑:「鄭大人對不住了,我開玩笑的。」
眾人皆是一副輕視之意,他們本是打算跟縣令打好關係,可縣令不依啊,非要把桌子都掀翻了。
江主簿見這架勢,一看位置上的戚縣丞跟程家主都沒發話,他噤若寒蟬,含胸駝背做起了鵪鶉。朱典史拿著酒杯喝酒,心中暗嘆,這新縣令是要吃虧了。
劉教諭兩相不幫,閉目養神。
鄭山辭開口:「我若是不原諒呢。」
夏家主的目光落在鄭山辭身上,臉上的笑容一僵:「鄭大人這是在說笑吧。」
鄭山辭面色一冷:「你看我是在跟你說笑麼?來人,給我摁住他。」
門外的衙役一擁而至。
一看要摁的人是夏家主,一時動作皆有些遲疑。
戚縣丞一看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連忙打圓場:「夏家主還不快給鄭大人賠禮道歉,弄成這樣你……」戚縣丞的話還未說完。
「我是朝廷任命的新奉縣縣令,蒙受皇恩來新奉縣任職,現下連縣衙里的衙役都使喚不了了,真是好本事,你們仔細想清楚,到底誰才能任命罷黜你們!誰才是朝廷任命的縣令!」
鄭山辭把吏部授予的官印扔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一時之間,眾人皆被鄭山辭所震懾。
衙役們吞了吞唾沫,連忙爭先恐後的把夏家主摁在桌子上,生怕表現得遲疑一些就被鄭山辭收拾了。
夏家主全然沒了之前的風度和瀟灑,只剩下狼狽。
戚縣丞眼中一沉,明白新來的縣令不好惹,程家主現下也不敢出聲擾了鄭山辭。
「鄭大人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鄭大人您放過我吧。」夏家主立馬認慫。
鄭山辭起身笑道:「夏家主何錯之有,只是吃酒孟浪了。我無甚罪名安在夏家主身上怎敢動用私刑。」
夏家主見鄭山辭語氣中有和緩之意:「鄭大人,家中有金銀珠寶獻上!」
「朝廷有規定不能收這些,我也不是非要跟夏家主過不去。我初來乍到,還要你們這些老人帶帶,總而言之,我本身也是有錯的,這廂給諸位賠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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