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清覺得這個上面安排得同行有點怪,一般在房間內只有休息的時候能看到人。
當然林子清也不在意,他在船上發現了一個小書館,也沒閒工夫管別人了。
船在寧波港口靠岸,陳秀看著越來越近的港口心跳得厲害。
他抓緊了船舷向岸邊人群望去,然而讓他失望了,並沒有什麼熟悉的面孔。
「恩師還是不肯信任我。」他嘆息一聲。
在船靠岸後會停留兩日,一日卸貨一日添加補給,光是清水就要裝個大半日。
打聽清楚這一切,陳秀有信心在這兩日內將恩師一家帶上船。
船跟港口發出輕微的碰撞聲,好在沿著船身綁著許多鼓起來的羊水筏,直接抵消了這股衝擊力。
船平穩靠岸,梯子被放下去,陳秀率先下了船直奔租馬車的地方。
租了一匹馬,他快馬加鞭往家趕去。
陳秀家在寧波下面的一個縣,靠近海,可供耕種的土地不多。
他爹是漕工,賺不到什麼錢,才四十有二便老得不成樣子。
他爹唯一的期望便是供他這個兒子讀書,擺脫世代為漕工的命運。
陳秀運氣不錯,他年幼時聰明伶俐,遇見了一家逃難的難民,那家人在他們縣裡安頓下來,後來開了一家私塾以教書為生。
因為收費不高,他爹高高興興帶著他去報名了,他永遠記得年幼時父親眼裡的期望。
年幼時不懂,後來才知道那是希望。
陳秀讀書天分高,但也只限於小地方,江南的競爭在全國都有名,進入州府,陳秀就顯然變得很普通。
苦讀十數年,只勉強考了個秀才,這還是掛尾巴考上的。
從那時開始,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繼續考了,家裡也無法支持他繼續考下去。
他自己覺得對不起恩師教導,對不起爹的付出。
他爹卻很高興,因為祖上從沒出個秀才,有了秀才功名,家裡存錢買幾十畝地也能改換門楣了。
後來他看到泰山商行找人,且報酬也極高,便投身進了寧波這邊的商行。
去的地方多了見識的人也多了,陳秀意識到自己的恩師很神秘,除了教學生,平日裡連門都不怎麼出,也不知道恩師究竟在躲避什麼。
直到某日在書館翻看史書,再回憶老師兒孫的輩分他意識到了什麼。
馬飛快地跑著,很快看到熟悉的情景,小縣城很寧靜,平時來個陌生人都能議論好久。
陳秀家在縣城西邊,他考中秀才後,有親戚鄰居爭相將田掛在他名下,他家裡已經不缺錢,有錢後他便讓爹不要再去做漕工。
然而他爹不同意。
「怎麼能不做,都做了半輩子了,不能丟下那些老兄弟。」
陳秀怎麼勸說都不行,後來便隨他爹去了。
陳秀下馬,像是聽見馬叫聲音,院內有人走出來,正是他妹妹陳美。
「哥,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陳秀喊妹妹餵馬,然後說:「有點事,待會兒還要走,你幫我把馬餵了。」
說著不等妹妹說話,他快步往私塾走去。
私塾在比陳秀家還要靠西的地方,這一片住的都是漕工。
所以陳秀能考個秀才出來還真是鯉魚躍龍門。
還未靠近私塾,一陣朗朗讀書聲先傳入他耳中。
「……彼女子,且聰明……」
陳秀停在私塾門口停留片刻,一篇三字經念完後,很快裡面宣布放學,一群孩童高呼一聲,往屋外竄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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