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院子,嬤嬤頓時腿一軟,險些沒跪下!
走在前面的武定伯夫人臉唰的沉了,寬袖裡的手攥成了拳。
只見檐下,姚寶蕙正跪著。
她們來的時辰早,這會兒也將將是用過早飯,日光稀薄,透過雲層都不覺幾分暖。
「阿蕙!」
姚二夫人喊了聲。
這一動靜,驚了屋裡的人。
寧家子息豐盛,幾個女眷頓急忙掀簾出來,便見姚家兩位夫人慾要吃人的臉。
正堂里。
寧老夫人坐一側,武定伯夫人坐一側。
姚二夫人拉著姚寶蕙的手在下首坐,姚寶蕙站著掙了掙,眼神示意。
姚二夫人好似沒瞧見,朗聲道:「坐啊,跪傻了?」
姚寶蕙:……
武定伯夫人瞥來一眼,冷聲道:「我便是這般教你的?自個兒身子不顧,腹中孩子要如何?」
姚寶蕙垂著的眼睫顫了顫,眼圈忽的紅了,挨著二嬸坐下了。
寧家幾房妯娌擠著站在對面,神色滿是尷尬。
「不知我家這孩子,犯了什麼大錯,勞駕親家老夫人病里還爬起來罰她?」武定伯夫人收回目光,看著對面老態矍鑠的人問。
「親家夫人這話說得,我們老夫人哪裡就病了,這不是咒人嘛。」
寧家三房的夫人說。
武定伯夫人凌厲的一眼瞥來,道:「寧家的規矩便是如此?我與老夫人說話,何時輪到了你隨意插嘴。」
「伯夫人息怒。」寧老夫人終於開口道。
那雙老態的眼睛往底下的孫媳婦掃了眼,道:「大郎媳婦兒管帳,出了紕漏,這家里人多,規矩不能廢,便只能罰她跪半個時辰以作警醒。」
姚二夫人冷嗤了聲,「當真是……重規矩的人家呢。」
「……」
「阿蕙進你們家門前,我便著人打聽過,寧家兩位老爺不是做生意的料,是以,老太爺去世前,便將家里的產業分了幾份兒交給了兒孫,如此,寧家的家業都是分開的吧,大房除了大郎,還有兩個庶子,兩個姑娘,都還未成親,這是……嫂夫人將自己捏著的那份兒大房的薄產交給了阿蕙?」姚二夫人問。
「…………」
薄產哪裡是這麼用的?!
「差了多少銀子?」姚二夫人無視那幾張神色難看的臉,問侄女兒,「家里何時缺過你們姐妹銀子花用?你夫家若是沒錢吃飯,你回來張張嘴有何難,瞧這兩月沒見瘦的,平白惹你娘心疼。」
寧老夫人的臉色都不能用難看形容了,姚二夫人這話簡直了往她臉上扇巴掌!
寧家幾房妯娌也憋得夠嗆,可有方才武定伯夫人指責她們插嘴,這會兒也沒誰敢再插話。
「二夫人此言差矣,我寧家雖是不比夫人娘家是巨賈,但家里也不差銀錢。」寧老夫人道。
古往今來,士農工商,商為末。
姚二夫人出自商賈人家,在一眾自詡書香門第的跟前,身份自是不夠的,這話明擺著是刺她。
姚二夫人冷笑了聲,「那為著一文錢兩文錢的,罰有孕的孫媳婦兒大冷天的在檐下跪著?我當是今日每米下鍋了呢。」
「規矩不能廢。」寧老夫人沉聲道。
「在媳婦兒孕中,欲納表妹為妾的,敢問是哪門子規矩?」
緘默了片刻的武定伯夫人,忽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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