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元寶端著碗下了桌,他要去找娘親,娘親不會逼他吃蛋黃!
院子裡靜悄悄的,不知不覺,初秋已至,清晨的風裹挾著夜間露珠的潮濕涼意,太陽逐漸爬了上來,驅散了這抹冷意。
彩華站在司遙身後,她心思活絡,方才見司遙開門後,臉上不咸不淡,當即便知,小姐只怕與司姑娘生了嫌隙!
怪不得今兒一早,天才麻亮兒,小姐就把她打發出來,叮囑她務必把人請來,她還奇怪,兩人交好,哪裡有請不來的道理?
司遙喝完了最後一口紅薯粥,彩華眼疾手快,上前倒了茶水:「司姑娘,喝茶!」
司遙這才來側身看向她,像是疑惑:「你家小姐讓你來的?」
彩華道:「小姐請您過去敘敘舊呢!」
「怪了。」司遙笑了笑,食指頗有節奏地輕擊著石桌,「你家小姐既已得償所願,還尋我作什麼?」
彩華仍舊笑著,不敢多說。
今日她若是請不來司姑娘,只怕回了顧府,小姐跟前也用不著她了。
「你回去罷!」司遙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下了逐客令。
她欠顧汀汀的,已經還清了。
彩華只當聽不見,她是大夫人買回顧府的,親手調教了一段日子,這才撥給小姐作貼身丫頭的。
她了解小姐的一切,也了解司姑娘。
整整一日,司遙走到哪兒,她便跟到哪兒,儼然把司遙當成了她的新主子。
眼見日薄西山,昏黃的太陽跌落群山之後,房頂的煙囪升起裊裊炊煙,那煙被晚風一吹,散成了無數縷,緩緩盪向遠處。
「彩華,搭把手!」司遙從桌底探出腦袋來,彩華擱下掃帚,將司遙拽了起來,替她拍了拍肩上的灰塵。
「我說上哪兒去了,原來在這兒呢!」司遙手中攥了本書,書封上積滿灰塵,她鼓起腮幫子,呼地一吹,灰塵散了漫天,她被嗆得直咳嗽。
「撲哧——」彩華忍不住笑出了聲。
司遙瞥了她一眼。
「這書很重要?」彩華忍不住湊上來問。
「算是吧。」司遙順手翻了翻,瞧著書頁上熟悉的字跡,心頭湧上一股暖流。
「這是師父留給我的。」她輕聲說。
師父不愛說話,時常坐在窗下,不知寫些什麼東西,司遙好奇極了。
那天夜裡,師父下了榻,她便提著一盞油燈,躡手躡腳地溜進師父的房間。
山上的月色很美,月亮又大又圓,點綴在連綿的群上之上,將山野照得更為油綠深沉。
司遙從他枕頭下面翻出來這本書,又輕手輕腳地回了房間,鎖好門後,這才迫不及待地翻開書。
只見里頭畫著各種詭異繁雜的陣法,黑紅相間,無端令人脊背生出一陣寒涼。
更古怪的是,她居然看得懂這些陣法的方位圖,甚至嘗試在地面畫陣。
外頭似乎起了大風,將門吹得框框做響,風從門縫裡擠了進來,發出痛苦的哀鳴!
正當司遙看得起勁時,「碰」的一聲,門被推開了,司遙驚恐地看向大門。
就見師父沉著臉,大步走了進來,一把奪走她手中的陣法書。
「師父?」司遙做賊心虛,垂下腦袋不敢看他。
屋子裡安靜地連呼吸都清晰可聞,司靈隱冷著氣壓,一言不發。
外頭的風似乎停了,只床頭一盞小小的油燈不堪贏弱地微微搖曳著。
「師父!」司遙大著膽子,上前一步,伸手去牽司靈隱的食指。
司靈隱脊背微僵,試圖抽開手。
卻被司遙緊緊攥住。
半晌,司靈隱重重地嘆了口氣,「此書記載皆為陰邪之法,且未做考究,做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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