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男子無不盼著長高些,哪有嫌自己高的?
謝瀾安倒是怕他喝完後,皮膚將養的比現在還白。
那豈不是更會招惹人了。
「衰奴不想喝麼。」
這聲從喉嚨里溢出的輕嬌一出,謝瀾安耳後的皮膚不由簌栗,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喝乳酪脾胃不服?」
胤奚搖搖頭。
謝瀾安耐著性子:「對牛羊有避諱?」
胤奚還是搖頭。
謝瀾安板起臉色眯了眯眼:「我是在和你打商量?」
「衰奴……」
「閉嘴,喝。」
一臉委屈的小郎君在女郎的注視之下,不情不願捧起瓷盞,小口小口地喝。
牛乳醇稠香甜,飲之暖腹,這是胤奚有生以來,第一次品嘗到這麼好喝的東西。
只是與衣裳便像魚與熊掌,他怕不可兼得。
但胤奚最終還是聽話地喝完了,放下碗後,他向束夢道了聲謝。束夢看著他的兩邊嘴角,卻是一樂。
原來他不留神,留了兩撇小白胡在唇邊。
謝瀾安清泠的眸子望過去,人亦忍俊。
下一刻,她又笑不出來了。因為胤奚用那雙水漉漉的黑眸凝視著她,探出嫣紅的舌尖,將唇邊的殘白舔吮進去,乾乾淨淨地一笑:「多謝女郎賜乳。」
第39章
謝瀾安奉太后懿旨調查命案, 她明知兇手是誰,卻依舊每日穿梭於廷尉、庾洛神在何家的故居、韋陀寺之間,查得大張旗鼓。
她首先要「排查」的便是有可能對庾洛神心生殺意的仇家, 沒過幾日, 查出的事情還真不少。
頭一樁, 庾洛神當初為她慶生的那個斯羽園, 便是她霸占顧氏的祖業得來, 為這一座園子, 庾氏構陷顧氏一族含冤入獄。在圍捕之時,顧家有忠僕趁亂脫逃,吞炭塗面,多年不知所蹤。
再比如庾松谷多年前曾與一名將種子弟不睦,後借太后之勢,將此人闔家治罪,妻眷罰沒為官奴。
其中也有垂髫小兒被暗中託孤送出,算算年紀,如今也該是氣盛力壯的少年了。
又比如庾氏的姻親何家, 戶部尚書何興瓊在一次西南水患的賑災中,將此事交由族侄承辦, 結果何家人將發霉的粟麥摻沙充當災糧, 自己中飽私囊。
當地郡守心繫百姓, 無奈之下開官倉放糧, 事後被追責, 被逼自盡。
那郡守門下,也曾豢養過食客死士。
謝瀾安當然知道這些人不是嫌疑兇犯,她看似在查找害死庾洛神的疑犯,實則揭露出的, 全是庾何兩家這些年所犯的罪行。
之後,謝瀾安將這些卷宗全送到了太后的案頭。
庾太后頭戴抹額,覽後,沉默良久。
「臣不敢欺隱太后娘娘,卻也知這些……不能公布出去。」謝瀾安看透了太后護短的心思,神色謹然道,「臣會交由秘府封檔。」
太后並非一顆鐵石之心,這些年她也多次有意無意地提醒母家,不要行事太過。只是她坐在這深宮裡,在外做事的是她兄長與侄甥,她終究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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