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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秋收到一封密箋,在燈下看完,記住其上的時辰地點。

身後突然傳來袁泠君的聲音:「郎君在做什麼?」

謝知秋目光閃動,將紙箋在燈苗上燒化,轉頭笑說:「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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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海東青迅疾地劃破夜空,翩然斂翼,落在郗府少主的臂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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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弟弟郗歆,此時卻在紫宸宮內寢。

陳勍命彧良將寢殿的燈只挑剩至一盞,燈色闌珊,一光獨明。

這名從出生伊始便困於深宮之中,長於婦人之手,從未握住過至尊權柄的少年帝王,身著玄錦寢衣,赤足望著窗外天邊,聽彧良回稟白日謝瀾安的話。

他低聲道:「明晚,滿月了。」

第44章

太后死了侄女, 偏逢中秋,正是天上月圓人不圓,失了大辦宮宴的興致。當晚除了長信、紫宸兩宮的天家母子一起用了晚宴, 席間並未請王公貴輔入宮同樂。

不止宮裡蕭索, 庾家為表哀思, 連城中也禁放煙火, 六品以上京官家宴, 皆不許奏樂。

如此一來中秋不似中秋, 倒像中元,怪不得那幫太學生影射說,庾氏之喪有如國喪,庾氏有陵替皇室之心。

長公主陳喬薇有時候也不懂母后的心思,說她縱容舅氏吧,可她的親生兒女都姓陳啊,百年之後入皇陵,受的也是大玄子孫祭享香火,哪有偏疼庾氏兄妹多過她與皇弟的道理呢?

想不通她便不想了, 今日宮中無宴,何家卻有一場久違的闔家團圓宴。

自從出了庾洛神嚇死何繼修的事, 長公主夾在母家與夫家之間, 兩頭難做人。如今好了, 駙馬的二嬸從道觀歸來, 願意冰釋前嫌, 她再也不必一見何家二叔伶仃滄桑的神態,便替庾氏感到愧疚。

膳廳中燈火通明。

長公主同駙馬到時,惠國公夫婦已經錦服佩玉,穿過上房院落的行廊過來了。

今日程素做東, 她換了身雲岫色的襦衫曲裾。這襲素色與中秋的喜慶格格不入,但看在她失子多年的分上,誰也不忍苛責她。

「二嬸氣色好了許多,這是本宮帶來的御釀,可助宴樂。」

長公主笑著寒暄,程素神色淡淡,垂眸謝過。

眾人入席,酒肴陳列滿案。其中一道酒釀牢丸正是程素親手所做,她話不多,卻也平靜淡然,無出格之舉,留心關注妻子的何璉這才放下心來。

第一杯酒,由惠國公何興瓊致辭祝節。

第二杯酒,二房當家何璉說話。

到了第三巡,一直沉默的程素忽然執壺起身。

她環視在場的赫赫國公貴眷,含眉莞爾,露出這麼多年來第一個笑容。

「今夜多謝諸位賞光,程素便以這杯酒,送各位一程。」

這話一出,無論國公爺還是長公主都愣了愣,後背莫名生起一片寒粟。

他們舉著酒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就在這空當,四名道袍打扮的女冠各自捧一隻瓷盞,魚貫入內。

何興瓊看見這些灰撲撲的道袍,登時掃興,頓下酒杯:「誰許閒人進來的?弟妹你這是何意?」

「誒,兄長莫氣,定是阿素口誤,口誤了,你們四個退——」

何璉一語未了,四女腳下同時動作!陸荷縱身掠至惠國公身畔,鐵妞兒卡住何璉,紀小辭與同壇同時制住長公主與駙馬。

周遭婢僕來不及驚叫,四人身形到時,手掌已從盤底摸出了一柄開鋒窄刃,瓷盞在食几上摔出破碎刺耳的聲響,紀小辭以刀抵住長公主雪白的喉管,對奔入廳中的府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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