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雞肋。謝瀾安聽出點意思,揚起眉梢:「口氣不小,那你想做什麼?」
想做女郎一世的身邊人——可若這麼說了,她一定覺得他沒出息。
胤奚垂下眉眼,濡墨色的清俊描上他眉梢,蘊藉風流:「女郎智海無涯,跟著女郎,衰奴受用不盡。求女郎再多留我幾年吧。」
謝瀾安怔了怔,尋思過味來,這仿佛是家中嬌慣女兒、不願其早早嫁人的人家才會說的話吧……
怪不得表兄見了那缸鯉魚後,笑說她哪裡是培養門生,活脫脫是養了位嬌客。
她果真過於縱容他了麼?
謝瀾安審視眼前這張旖麗的冠玉容顏,越看越有幾分悅目,他身上確實沒有什麼瑕疵,讓她對他不好啊。
他與楚清鳶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那一個,骨子裡的底色便是往上爬,沒有梯子,他能狠心削自己的骨肉做階,這一個,卻軟得仿佛是水做的,對出人頭地不甚熱衷。
他說了那麼多理由,謝瀾安聽得出來,無非是想留在自己身邊。
「女郎在拿我和人比較?」
胤奚注視她的雙眸,忽然問。
謝瀾安自在搖扇的手一滯。
胤奚閒來無事時,喜歡回味謝瀾安看他的眼神,用以分門別類地收藏在腦海中。她何時是悠閒,何時是生氣,何時是故作生氣,何時是逗趣,何時是有點高興,他都能分辨出來。
可方才,女郎那雙渺若沉霧的眼睛,很像透過他,在追憶別的什麼人。
見謝瀾安不語,胤奚很平靜地說:「我會比別人更好。」
不管他是誰。
假以時日,他不會讓女郎在看著他時,再想起別人。
但他也捨不得對這個眼神說不要也罷,只好將它封存在邊角旮旯的記憶里。
才不會再拿出來溫習了。
謝瀾安不說話,是因為她有些吃驚,她不可能真的拿楚清鳶的標準來衡量胤奚,那是抬舉了那個狼崽子,侮辱了眼前的小郎君。只不過神思所至,在所難免,她沒想到胤奚如此敏銳,連這等細緻入微的思緒都能發覺。
看著那張落寞也落寞得楚楚動人的臉,謝瀾安勾唇:「不用比。」
胤奚睫毛一顫:「……女郎不信我?」
「你不用和任何人比。」謝瀾安轉頭看著廳外的雨,你是我謝瀾安看重的人,他算什麼東西?
她給了個甜棗兒,也不忘告誡,「不出京是不出京,在我身邊也休想偷懶。」
胤奚立即保證:「我今後每日多寫二十張字,多讀一個時辰書,多向女郎討教一——三盤棋。」
「打住打住,」一想到他那不知跟誰學的黏人棋路,謝瀾安頭疼,「不許得寸進尺,最後一項免了。」
沒功夫跟他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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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大司馬接了金令,已在班師返回京口的路上了。」
王道真匆匆走進書房,脫下高齒屐,向王翱回報。「以褚嘯崖的跋扈,他這次打下了青兗一帶,回來豈不要趁機請賜九錫?」
王翱身著夾絮衫,麈尾換成了暖手爐,慢聲道:「大司馬回京有何不好?謝家小女一意孤行,清田,削弱世家,一心打破士庶壁壘。試想世家失勢了,下一個會輪到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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