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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真聽了,忙從紙上找到楚清鳶的名字,重重地圈出一抹紅。

一巷之隔,楚堂到府時,謝瀾安正和人在文杏館議事。

聽聞通報,謝瀾安闔扇抬頭,便見風塵僕僕的楚堂走了進來。她微笑,該到的人都到齊了。

「這一路上……」目光轉向他身後兩名侍衛衣上的血跡,女子笑意不變,「——看來不太順啊。」

「勞主君掛念,有驚無險。」

楚堂也沒將這小插曲當成大事,對站起身的胤奚頷首,而後看向女郎身旁那名幽顏若雪的女子。

二人是第一次見面,見過禮,百里歸月在屏風前沉靜地說:「郎君不必為女君的賭約相讓,達士崔膺的高徒,鄙人願聞指教。」

花鳥繁枝的繡屏在她身後濃色重彩,卻壓不住這自山外來的一捧雪意。

楚堂聽對方直呼尊師大名,便知這是個狷介女子,心氣高得不是一般兩般。

楚堂溫文爾雅地回敬:「前燕百里,名不虛傳。」

是輔佐的皇室被滅國的名不虛傳嗎?這綿里藏針的話,讓百里歸月蹙了眉。

「百里娘子的學識毋庸置疑,」胤奚這時開口,話是對百里歸月說,目光卻有分寸地避著,只瞧謝瀾安輕磕著竹扇白如玉雪的手指。「只是初試時間是兩日一夜,會試三日,皆在貢院不得出,足下……」

當初在浮玉山下,百里歸月就曾直呼「謝含靈」三個字,令胤奚不快。當時只差一個點火的苗頭,胤奚和封如敕險些動手。所以這二人之間說不上有摩擦,但相處亦十分微妙。

百里歸月聽出他意有所指,壓住喉嚨泛起的干癢,淡淡道:「我的身子撐得住。百里家有諾必踐,既應了女君,我便不會讓女君輸。」

謀士各有心性,磨合需要時日。謝瀾安不管他們打機鋒,只讓歸月坐下。「虛禮折騰人,日後你別多禮了,在我面前也不必起身。」

那邊楚堂從襟懷裡摸出一個厚實的信封,交給胤奚。胤奚微愣,楚堂說:「給你出的十道策題。」

胤奚一頓,沒和他客氣,接在手裡道了聲謝。

考生做先生,早已成為謝府中一個見怪不怪的特色了,大家教學相長,互相扶持,都不藏私。

或者說人人心中都負著傲氣,誰怕公平競爭會輸於人。

胤奚也確實爭氣,養傷的這段時日,他輾轉在各位名師之間,博採各家之長。謝策考校他:「破題『為政以德,譬如北辰』。」

胤奚答曰:「政者正也,德者有道也。傳曰:在天者莫明於日月*,日月星緯之交,東起西從,皆不離常道。故上人非天授,而效法於天。古者至尊稱帝,其次為皇,其次為王,是先有道、有德、有業,而後成帝、成皇、成王,修備於內,高懸中樞,眾望歸之,未有本末倒置。」

謝晏冬從詩賦上出題問他:「詩者工於巧,真於老,最難於易,讓步於自然,你有何感悟?」

胤奚沉思答對:「晚輩詩讀得少,以為『春鷓始囀,秋蟀載吟』*一句,延詩經之風,得巧之工;

「『晝短苦夜長,何不秉燭游』*,況味雋永,得易之難;

「『偶有名酒,無夕不歡。顧影獨盡,忽焉復醉。』*滌盡一切熱鬧場,偶、無、獨、忽四字,有酒中真味,最為老道;

「『傾耳希無聲,在目皓已潔』*、『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幾語,如風行水上,最是自然而然。」

荀尤敬對胤奚的考題,便是正經八百的策論了:「欲使禮法衡平,樂通人和;學庠交興,農桑競勸;吏廉潔而奉公,上得人而納諫。何也?」

胤奚對答如流:「學生以為三王之時,治於未亂,止邪未萌,無刑而民風自化,後世變服,則需立法以濟禮。所謂國之命在禮,人之命在法*,致禮之途,求於人之所善,置法之初,顧全人情所在。行法之後,又不可以法隨人,須以人守法。說到勸學勸農,女郎砥礪所行的便是了,女郎冰襟雪懷,巍乎煥乎,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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