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郎聲音微咽,「克復中原,又有何難!祖宗庇佑,使我謝家得含靈這一天縱之才。你快與我說說,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怕了你們了。」謝瀾安身子被大兄搖得前後輕晃,圍在她身邊的一圈門客,還都用由衷景仰的眼神望著她。
她難得無奈,霎睫嘆笑:「托祖宗庇佑,行了吧。」
前世的六鎮起義,發生在謝瀾安死後三四十年的時候。
至於是三十年還是四十年,她混混沌沌的也數不清楚了。
鮮卑貴族與兵戶之間的矛盾,是積年累月的結果,激化他們需要契機。謝瀾安只不過擲出一個火種,將這個矛盾提前點燃了。
不過今日之前,她算準了紇豆陵和必反,算到北朝一旦徹查清洗,必起紛爭,但對煽動北朝老窩的軍戶起義,因鞭長莫及,其中涉及的變數不少,其實只有一半把握。
六鎮起事如此迅捷,倒像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瀾。
昔日她在荊州和二叔論兵時,二叔曾提到過,南北百年爭戰不休,就有南將投降於北尉,或胡將被南朝收服的故事發生。北尉不敢重用南人,習慣將降將丟到六鎮充軍。
所以這次六鎮起義,會不會有南朝的暗樁在其中起了作用?
胤奚將女郎從大郎君的掌下解救出來,垂下寬袖,勾了下她的小指。
謝瀾安收回發散的思緒,瞥了那鬼鬼祟祟抿起的粉唇一眼。
她和家人打過招呼,回了上房,胤奚陪她一道進屋。
束夢備好茶水後,自覺地退到廊外。
雖說立秋已過,天氣還是很熱,謝瀾安隨手解開束腰的躞蹀帶,胤奚從她背後擁上來。
喁喁的細語吹得謝瀾安耳朵發癢:「北朝如女郎所料,怎不見女郎高興呢,還為北府軍的事煩心?」
褚豹班師回京口後,褚嘯崖始終未就御史台的彈劾給出交代。如今南朝笑北朝兵變,卻不見自家的軍政亂象,也亟待清肅。
胤奚這話問得認真正經,謝瀾安垂眸下瞥——如果他的兩隻爪子沒有按在她胸前的話。
「我看你不僅個子長了,膽子也是順風長。」
「醫士交代的,這按摩貴在持之以恆。」胤奚揉著她,手背浮起的筋絡如青色蜿蜒的河脈,纏綿中突顯力量,拱衛著他的山河。
他引謝瀾安坐在自己腿上,從背後圈過去的手握著兩捧珍寶,有節奏地輕揉。
「我不知道,原來少爺這麼聽話。」謝瀾安聲音啞了一瞬,背對胤奚張唇輕呵一口氣,卻沒制止他。
她謀劃秘計,只在定策時有一瞬臨枰對弈的興奮,過後發生了,也就覺得理所應當,沒有高興一說,也沒有不高興一說。
在她的人生經驗中,高興沒有意義。
但回家看到他,就有點高興。
所以雖然胸口早已不怎麼疼了,謝瀾安仍舊縱容了胤奚的「遵醫囑」。
只是胤奚指尖使壞,謝瀾安覺得心窩爬進一縷縷搔不著的癢,顰眉側頭,鬢髮擦過胤奚的唇角。
胤奚呼吸也發稠,碰碰那清涼的唇,眼底一邊涌盪著黑潮一邊說:「褚氏一言比兵部軍令還管用,州軍懼他,不能不防。」
「北府……要節制。」謝瀾安在胤奚腿上不自在地挪動了下,找他的眼睛,「但在……在找到平穩接管北府的辦法前,不能輕、輕……胤衰奴!」
胤奚笑著叼起謝瀾安的下唇,指腹隔著滑膩的朝袍,盪過雪峰頂上那粒椒蕊。謝瀾安來不及忍住的輕呻,全落在他舌尖。
胤奚目光浮浪,貼著她耳廓輕笑:「舒服?」
謝瀾安驀地抬眼,轉身反壓在胤奚身上,狠狠揪起他衣領,眼波冷媚得勾魂:「你,挺,壞,呀。」
英氣的女郎鼻音噥重,已是罕見的失態樣子。胤奚任由她揪,回臂倚著身後的案沿,靠腰勁擎住女子,就那麼仰身欣賞女郎眼尾那抹紅。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