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琰聽完後有短暫的沉默。松璵頭次失望二哥的性格不像大哥那樣,不然肯定不用他說大哥自己就會去幹了。
「老么,他們不一定會來。」松琰委婉道。
「沒事啊,我只是在噁心他們而已。」松璵無所謂,「他們真願意給份子錢當冤大頭就當唄。」
「感覺你們三人哪個都比我更適合管理家族公司。」松琰無奈道。他讓文賀秘書整理對家的名單交給他。
松璵拿到名單後,又加了幾個他討厭的、討厭他的名字,決定親自製作其中的不歡迎紙條。
SHTAM五兄弟自從得知他們要舉行婚禮,天天簡訊「騷擾」松璵,問他們可不可以當伴郎,吃飯能不能做娘家人那桌。
松璵也有意同意,但是他也蔫壞,拒絕了他們並指使他們過來幹活。他們聽話的過來幫忙了,松璵看到他們參差不齊的身高並感到絕望。
雙兒還湊過來舊事重提問他們可不可以坐娘家那桌,松璵低頭掃視他,說:「你頂多坐小孩那桌。」
婚禮正在緊張的籌備中,但不久也迎來了松璵要面對的人生課題。
清明節還未天明時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雨停後空氣濕潤,人們出門踏青或是看望故去的親人朋友,傾述思念。松家也不例外,只是今年的隊伍里多了兩個人。
松益年面對故去的妻子,心裡有說不完的話,但這次時間要留給缺席二十四年的松璵。他們輪流放下山茶花,開始傾述思念,隨後離開。等到墓碑前只留有松益年、松璵和祁擾玉,還有邱煙一如既往的燦爛笑著。
松益年說:「松璵,該你和你的母親說話了。」
松璵點頭,蹲在墓碑面前與永遠年輕的媽媽視線齊平,像是很多年前的一棵小松和喧鬧的石頭之間的對話。
「媽媽。」長久沉默後,松璵苦澀地吐出這個對他略顯陌生的詞彙,「我現在生活得很好,也很幸福。再過六天,我就要和您的兒婿祁擾玉舉行婚禮了。這將是一場盛大的婚禮,爸說您喜歡熱鬧的地方,所以您也會來嗎?」
他註定無法得到回答。
而在他的記憶中,媽媽的形象也早已模糊不清、無從查看。
「爸的身體很硬朗,除了些許老年人都有小毛病——」
「我還年輕。」松益年忍不住打斷他。
松璵抽了抽嘴角,無奈他這點的堅持。他繼續往下說:「雖然經常為了掩飾自己的高興給六玳餵食,六玳現在已經胖得飛不起來了。大哥大嫂還有他們的孩子也都過得很好,就是大哥說話總是喜歡表現得很無辜,但他就是心機深重,蔫壞,而且還是鋸嘴葫蘆。有點不明白大嫂是怎麼看上他的。
「二哥的孩子今年出生了,是個可愛的小姑娘,他可高興了,給公司每個人都發了紅包。二哥和二嫂人都很好,二哥可比大哥好太多了。
「姐姐看起來有太多心事了,而且也不喜歡說出來,不過我知道姐姐每件事處理得都很好。嘁,就是我還是不滿意余文述。他最為我的朋友我很開心,就是他跟我姐在一起我對他很不滿,不過他對姐姐特別好。他們也有了一個毛孩子,叫松蒽蒽。
「祁擾玉,我的愛人。他性格溫和,待人謙遜。只是有時候比我還犟,對我非常好,對自己非常不好,不過我會對他好的。」
松璵絮絮叨叨說完一大堆,真情實意地輪流吐槽了一番。
松益年在一旁直皺眉:老么你把話都說完了,還能讓我說些什麼?
「媽媽對不起,我愛你。」松璵眼睛濕潤,「媽媽,希望您在純潔美麗的世界裡好夢。」說完他站起來給墓碑深深鞠了一躬,祁擾玉也陪著他鞠躬。
之後,松璵和祁擾玉向他們告辭,把時間讓給這對生死相隔的愛人。
他們走一半時松璵回首看去,松益年站在墓碑前彎腰觸碰了沉默的石頭,動作間滿是小心與珍視。
這裡的樹木漸生綠芽,依舊以挺拔的姿態沉默地注視著人間的悲歡離合、沉重的思念和過去的傷疤。我們緬懷逝去的親人,我們用悲傷與亡靈對話,而後我們用這份寄託於石頭上的沉默去注視著未來,直至結束的時刻到來,我們將會在純潔的世界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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