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人縱不是駙馬,未來娶妻也必定是門當戶對,非富即貴,怎麼也輪不到我。」鄔璽梅說話時帶著幾分委屈,一滴眼淚從她眼角淌落。
見她落淚,羅域心疼不已。但她的無奈同是自己的無奈,縱不說羅家未來的大計,只說眼下這個總兵官的身份,娶妻似乎並不能隨心所願。他輕輕拭去她臉上那滴淚珠,注視她的眼睛,嘆聲道:「你……想做正妻?」
鄔璽梅抬了抬眼皮,說實話,她沒想過,也沒敢想。她甚至從沒想過要與他天長地久,因為對她而言,那太不現實。
她沒說話,只是幽幽的望著他。
羅域黯然道:「可你知道我的身份,許多事,我身不由已。」
聞言,鄔璽梅咬唇,心裡的委屈更重。
「梅兒正是知道不能奢望才離開大人的。」
「其實,梅兒從小就與親生父母離散,養父母雖待我很好,亦如親生。可梅兒自己知道,寄人籬下,就不能像在親生父母面前那樣驕縱。所以梅兒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處處小心,儘量討好,生怕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引得父母兄長們不高興。雖然梅兒已經習慣了討好別人,看人臉色,卻不想一輩子都這樣。若與人為妾,怕是到死都要如此度日。」
羅域咬牙聽她訴說,心裡有如針扎的疼。他撫著她的鬢髮柔聲道:「有我在,不管你是何身份,你誰都無需討好,哪怕是我。」
鄔璽梅搖頭,「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大人難道不怕被冠上寵妾滅妻的帽子?」
「你想的太多了。」
「並非梅兒想的多,只是內宅爭鬥素來如此,男人們不知道,或是視而不見罷了。」
「大人應該知道,梅兒心思單純,心無旁物,只想過點簡單的生活,不想整日勾心鬥角的過活。梅兒不想為難大人,大人若真心疼梅兒,就讓梅兒走吧。」
聽到她執意要離開自己,羅域胸口就有窒息的痛楚。他閉眼良久,而後深換口氣,「那你先告訴我,你家住何處,真名又是什麼?」
鄔璽梅皺著眉頭,「大人怎麼好端端問這個,梅兒不是剛入府的時候就告訴大人了嗎?」
「你還想騙我!江南一帶根本就沒有個臨溪縣!」
「呃……」鄔璽梅心虛,「大人,你查我?」
「你還不肯說實話?你不告訴我這些,你讓我如何下聘,如何提親?」羅域紅著眼睛質問。
鄔璽梅一怔,瞪著雙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聘?提親?
大人是要三書六禮娶我為正妻?
她心存感激,卻更加痛苦。
那我更是罪犯重婚了。
羅域看她猶疑,攏眼神道:「還不說實話?」
鄔璽梅微抬眼帘,回望羅域,眼神里是委屈,乞求,還有一絲妖嬈。
羅域是真拿她沒辦法,只得吞咽一口,翻身從她身上下來,然後從後裹著她身子,在她耳畔低語,「你以為我就生來順遂,凡事皆能如心所願嗎?」
「若能選擇,我更想與心愛之人浪跡天涯。可現實是,從小到大,並沒有人真正關心過我的喜好,連我的婚姻都要作為成就大業的籌碼。」
說著,他握著她的肩膀將她扭向自己。
二人四目相對,他撫摸著她的臉頰,「我本來以為,所謂的天命就是這樣,直到遇見你,我想自私一回。」
「我不管你到底是誰,想對我做什麼。既然你費盡心機的來了,那就別想再走。」
「你不想說實話也罷,反正明日回府後,未經我允許,別想再踏出府門一步。」
鄔璽梅幽怨的看著他,明明前邊的話還讓人心疼,後邊他卻要禁錮自己。
「大人身不由已並非梅兒之過,大人想要為自己而活也沒有錯,卻將唯一的自私放在梅兒身上,梅兒豈不無辜?」鄔璽梅委屈呢喃。
羅域失笑,「這是你自己求來的,誰讓你來招惹我的。」
「大人這是在耍無賴。」
「嗯,我覺得好像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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