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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左帶領一行人飛離烏葉卡,不只是他, 各個方向都有來往的異獸與教眾,伴隨著低垂的火燒雲,羨澤能嗅到風雨來之前的泥土味道。

她轉身登上台階,朝神廟之中走去。

燭油燈火遍布橫樑,映照的如同天明,羨澤印象中,她第一次帶走弓筵月以及後續與他多次會面的,都是那處湖中心的古老神廟。

而烏葉卡中間的神廟顯然是這二三十年修建的,壁畫金碧輝煌,萬獸拱衛,其中大多數畫面也都不是群龍狂舞,而是只以雙翼金龍為首。

其間帷幔低垂,薰香繚繞,羨澤看到鷹隼在石樑上焦躁的踱步,而神廟中傳來痛苦的低吟,那身影仍在強撐著伏案,手指尖摺疊信箋,剛剛抬起手,便有鷹隼飛掠下來,抓住那信箋飛身出去。

她的腳步聲在神廟中迴蕩,弓筵月轉過臉來,他手臂撐著桌案想要起身,羨澤卻看到他蜿蜒在椅子下長長的青綠色蛇身。

蛇皮有些晦暗,他似乎也有些看不清,羨澤意識到,真是一語成讖,即將到來的討伐趕上了他的蛻皮。

這痛苦似乎比年輕時候更深刻,他身上的汗濕透了綢緞的衣衫,弓筵月沒想到她會回來,蒙膜的眼睛看不清她,朝她腳步聲的方向伸出手去,聲音有些不可置信的驚喜:「……尊上。」

他手指有些發顫,羨澤凝視了片刻,還是伸出手去握住了他冰涼的指尖。

弓筵月用力的攥著她的手指,隔著面紗也能看到他面上的笑容:「我以為尊上會走。」

羨澤:「我也就是回來看看熱鬧。」

弓筵月也明白利害:「您此時還力量未滿,絕不能顯露真身,否則不知道他們又能編出什麼樣的說辭,再來一場屠魔。」

他將她拽到身邊來,他身下是軟皮包裹的寬椅,弓筵月擁著她擠坐在一處,羨澤懷疑他的毒牙或腺體中有香料,整個人都像是一縷繚繞的香爐紫煙。

羨澤:「怎麼感覺你如今蛻皮,比當初更難受了。」

弓筵月頭紗下目光瀲瀲,半晌後輕聲道:「……我就知道尊上想起來了。」

羨澤看著他:「想起來一部分罷了。」

弓筵月:「身體不如以前,蛻皮自然是更痛苦的。那我能靠著尊上嗎?」

羨澤不置可否,他無力的靠在她身上,將面頰枕在羨澤身上。傍晚貼地又陰沉的風灌進來,血紅色的霞光與燭火映照得神廟內廳輝煌,羨澤翻閱著他寫下的西狄文信箋,二人無言相靠,有種巨變前的巍然不動。

弓筵月只感覺她的呼吸都像是引導著他忍耐過劇痛般輕而緩,仰頭看著神廟頂端飛向太陽的金龍,誰也不知道,那桀驁的金龍正在他身側。

與她分別近三十年,弓筵月想過太多次與她重逢,向她證明自我,此刻就這麼一靠,一切都不做數了,誰也不知道他外殼靜若琉璃尊,內里卻在心神震盪。

「就在今日凌晨,元山書院的飛舟已經突襲了距離烏葉卡不遠的部族。」弓筵月手指有些握不動楔形細炭筆,將包裹著黃銅的筆塞入羨澤手中。

羨澤盤轉著筆,從信箋的隻言片語中,看出了他的計劃:「你也夠陰毒的啊。」

弓筵月輕笑:「我本就是一條毒蛇啊。」

羨澤:「會輸嗎?」

弓筵月並沒有直接回答:「烏葉卡不過是伽薩教現在坐擁的聚居地之一,只是希望他們不要弄壞了神廟,我很喜歡這座神廟,尖頂上的金龍,甚至是我自己點的眼睛。」

羨澤抬起頭看了一眼,笑道:「點的太兇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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