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衡只是眉頭微微一動, 並沒有阻止她繼續把玩他頭髮。
她忽然拿他發尾掃了他嘴唇一下, 輕哼一聲:「提上褲子就變了個人。」
宣衡覺得這話說得沒有什麼道理, 但此刻他沒辦法開口。
他拼命壓著自己的表情,掩飾住混亂的內心。
為什麼不殺他?
是因為他還有用嗎?
會不會等他完成了自己的價值, 就在某個夜晚,被她和平常沒有兩樣地用腰帶勒死?
單單是想像她在計劃著殺死他, 也在放縱的使用他, 就讓他有種脖子上被栓緊的窒息感。
他甚至不敢多看她,為她擦洗後拿來了綢袍,將她無需雕飾便如山川河流般起伏有致的軀體裹起來,她面色稍霽,似乎也在後悔,也在慌亂, 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二人一直沒再開口,床鋪重新收拾好,屋內的情慾氣味也幾乎散盡。
他要上床,她騰地坐起來,支使道:「我要喝水。」
宣衡去倒水,她明顯想借著茶水說什麼冷了熱了欺負人,但沒想到他遞過來的就是恰到好處的溫熱,她噎了一下,連發作也找不到理由。
宣衡看她那守在床邊的態勢,感覺到她不想讓他上床,心裡有點難受:「……我們今天成婚,你總不能讓我去睡榻上吧。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你突然便生氣了。你也不肯說。」
羨澤:「……」
她覺得自己丟了主場,丟了面子,甚至被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傢伙搞得措手不及。
可這樣的話她也說不出口。
羨澤忽然哼了一聲,往床裡頭打圈滾進去,給他讓了位置。
她甚少表現得這麼幼稚可愛,宣衡有些驚訝。
到二人都平躺下,只留下淡淡沉默的尷尬,感覺剛剛的激烈都跟昏了一下頭似的。
羨澤面朝里,忽然道:「我沒要殺你。」
宣衡心裡有些驚訝,但還是回應道:「……嗯。」
羨澤忽然撐起身子看他:「我要殺你,你就乖乖被殺?你就不想反抗?為什麼?」
宣衡嘴像是被縫住了。
她要是真的殺他,他就再也不用隱瞞撒謊了,不用再猜她的親吻與親密是為了什麼目的還是有幾分真情,他被勒死的屍體哪怕迎來一個她憐憫的眼神,那也是真的只屬於他。
她要是真的殺他,他就終於可以不用當千鴻宮的少宮主,不用當任何人的兒子,只作為她的丈夫,與她嵌在一起,就在身份轉變的這一夜死去。
他可以剖出心,一半給她一半給千鴻宮,他就什麼都不欠了。
他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宣衡既是渴望那一瞬間的甜蜜與折磨,也隱隱後怕恐懼著那之後無盡的虛無。
她的目光有探究,宣衡半晌道:「……我只是覺得,今天很幸福,死在今天也挺好的。」
羨澤皺眉:「別說這種話,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全白幹了。
宣衡沒有細想這話的真假或目的,嘴角微微抬了一下:「好。」
他將枕頭下的玉衡,塞到她那邊的軟枕下面,低聲道:「你若是累了,下次可以去西殿的溫泉舒緩筋骨。睡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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