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她不告而別,還把尺笛扔在了桌子上不帶走,宣衡根本不知她去了何處,甚至覺得她說不定再也不回來了,幾天幾夜未眠的在屋中等她。
等她回來好似沒事人一般,宣衡氣得嘴唇發抖,跟她爭執起來,最後還說不過她。
她反而扔了茶碗,還氣呼呼的埋怨他,道:「你給了我典籍,我找到方法去治癒自己的雙翼,還想著回來給你報喜,結果見了你就這幅臉色!我告訴你我不只是這一回要消失,我以後說不定突然辦事,又走十天半個月!」
宣衡哪裡斗得過她這樣不講理的神仙,氣得要死不說話,倆人冷戰了兩個時辰,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又在洗完澡盯著彼此,眼神在空中打架,然後要撞死彼此似的衝過去,稀里糊塗的啃到一塊去。
他頭一回用上牙齒,仿佛要把她嘴唇咬出印子來,羨澤氣得拽他頭髮,二人打到氣喘吁吁,他總算軟化口氣,道:「你以後去了哪裡,要與我說一聲,至少讓我知道要等你多久。」
羨澤呼呼道:「我不一定記得。但如果我想讓你知道我去了哪裡,我會帶上尺笛。」
也就是說不想讓他知道去哪裡的時候,她就會不帶尺笛。
宣衡徹底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表面看起來他是已經大權在握的少宮主,但實際上他才是困在這裡的籠中鳥,她嬌小的身姿從籠條縫隙中擠進來逗弄他,跟他在鳥籠中玩過家家,玩膩了便能轉身而去。
而他只能在籠中眼巴巴看著。
只是羨澤恢復羽翼之後,似乎都在潛心修煉研究,宣衡以為她不會願意來仙門大比這種當年的敵人環繞之地,可她卻主動要來。
仙門大比本應十年一次,但由於東海一事之後,各個宗門人才斷代,再舉辦仙門大比,就很容易讓外界發現舊一代的中堅隕落,新一代還未成長的青黃不接。
三大宗門便都不提仙門大比一事,仿佛它根本都不存在。
直到這一年,元山書院又舊事重提,許多宗門紛紛響應,這也是宣衡占據千鴻宮核心位置,讓卓鼎君逐漸退出歷史的機會,他無論如何都會參加。
開春之後,仙門大比正式在汀山舉辦。此處江河環繞,曾經是一片平坦的高原,但隨著夷海之災,這片如同刀削的高原成為了僅僅比水面高几十米的平原。仙門大比確定後,此處搭建仙門大比的石台會場,周圍懸飛或停泊著各大宗門飛舟雲車。
宣衡本沒有打算和她一起去,畢竟參與仙門大比的許多宗門,都參與過東海屠魔。雖然當時在東海沒被殺的人,回來之後也在這幾十年內莫名被殺或病死,但她去也有些危險——
但羨澤決意要去,他知道他是攔不住的。
羨澤雖說雙翼受損不能飛行,但她畢竟是仙體,還學會了許多千鴻宮的功法,也早就會御劍飛行,她一直以來自由出入千鴻宮,如果宣衡不帶著她一起去,她也必然會出現在仙門大比的會場上。
那何必呢。
此刻羨澤說要做少夫人打扮,跟在他身側去湊湊熱鬧,宣衡皺眉道:「你不會喜歡鬧騰的,不如你在雲車中多歇一歇。」
羨澤頭髮挽作婦人髻,露出一截白皙脖頸,帷帽輕紗遮掩住她的面容,只依稀能看見她紅唇彎起:「昨日我站在這裡多看了一會兒,你便問我認不認識垂雲君。難不成著垂雲君是什麼樣的美人,怕我被迷了心竅?」
宣衡看向雲層下方的仙門大比會場,片刻後轉過頭來:「什麼美人,不過是個曾經化神期的半殘罷了。」
昨日,她起來之後不過是在露台上看著仙門大比第一天的各個門派登場,他便追問她是不是在看垂雲君。
羨澤裝作不認識,心裡卻疑問:他怎麼知道她認識垂雲君?
羨澤依稀感覺到:他知道她殺了那些長老,知道她前來千鴻宮目的不純,但他也很願意裝傻,很願意盲目的栽進來。
宣衡只是勸了一句,她臉上就露出了「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扒光了所有衣服都燒了讓你也去不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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