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時彧去了一趟京郊大營,巡視營地之後,已經到了晌午時節。
秦灃一如既往地打算留將軍下來用午膳,時彧卻說,「不了,我回府吃。」
秦灃詫異至極:「將軍,今天好不容易營地加餐,還準備了上好的鹿肉,是你最愛吃的。況且你昨天不是還說以後就留在營地用飯麼?」
昨是昨,今是今。今非昔比了。
時彧什麼也不解釋,把烏雲蓋雪牽在手裡,左腳勾住馬鐙,躍上馬背。
還沒等秦灃開口說第二句話,將軍便絕塵而去了。
他搔著後腦勺怪異地喃喃道:「家裡這是著火了呀。」
時彧家裡沒有著火。
但他心裡像是著了火。
也不知道沈氏額頭上的傷勢恢復得如何。
出於內疚,他無論如何今早應該去波月閣看她一眼的,但他卻極力想要證明些一些東西,離開得飛快。
自詡心如平湖,結果只是在營地里一上午無所事事,總身不由己地想到她,想到沈氏。
快馬趕回府邸,時彧懷抱目的,沒有驚動任何人,便舉步生風地穿過了月洞門。
波月閣這畔沒甚麼人,廣平伯府本來下人就不多,伺候沈棲鳶的就只兩人,畫晴和一個老嬤嬤。
老嬤嬤是伺候庖廚的,平時不怎麼現身。
畫晴這時則在屋裡頭打雜,只留沈棲鳶一人在開滿蔦蘿的庭園裡。
雪白的蔦蘿松,盡態極妍地睡臥在濃葉里,一簇簇,一叢叢,開得正含羞帶怯。
花香伴著熟悉的芙蕖體香襲來,暴露了沈棲鳶的存在。
時彧收住步伐,半邊身體藏匿於月洞門外,垂蔓糾葛,自門洞兩側如綠瀑般向少年肩頭墜落,拂了一身還滿。
沈棲鳶背身向他,並沒有察覺到少年的到來。
她剛剛在庭院中洗了自己的長髮,用毛巾擦拭掉滿溢的水分後,沈棲鳶坐在院裡的藤椅上,將濕發撥向椅背之後,借日光與微風晾乾。
長安五月,天清氣朗,惠風和暢。
這個季節草薰風暖,寒熱得中,人即便只著輕衫也不會感覺到涼意。
女子仰躺向後,鵝黃的陽光正垂下遊絲般的晴線,照著她一頭烏黑靚麗、軟如密雲般的秀髮,及腰的鴉色長髮朝藤椅背後垂落下,淋淋瀝瀝地滴著晶瑩的水珠。
她在園中,體態輕盈,閒適優雅地抱著琴譜,正用心鑽研琴技。
時彧定住視線看她,身體如木偶般僵著不動。
清風徐來,吹向藤椅上女子芰荷青的裙袂,絲綢輕衣,被軟風摺起一角。
藤椅晃蕩,女子衣襟拂開的一線露出雪白的胸衣,連同胸前那片未能完全掩和同色肌膚,似暖玉般,煥發出溫潤的光澤。
那光柔和,但刺了少年的眼睛。
時彧忽而感到唇腔無比乾燥,艱難地吞咽了一下。
少年凸出的喉結上下滾動著。
那抹光景,就在腦中揮之不去。
她仍未察覺有人到來,正手不釋捲地研習琴譜。
纖細且長的雙腿交疊著,衣裙漫隨風卷,絲絛分拂兩邊青磚地面上也渾然不知。
呼吸間,女子的胸脯微微翕動起伏。
那片玉色,便隨著呼吸,一點點變大,再一點點變小,交替往復。
直至沈棲鳶翻動書頁時,鎖骨上不經意滑落一綹墨玉般的青絲,覆蓋在了那塊暖玉上。
時彧終于震驚地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經歷了怎樣一番無恥的想入非非後,少年兵荒馬亂,俊容上蓋住了一層薄紅的羞雲。<="<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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