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湯燙手,沈棲鳶沒再握杯盞,但也沒繼續詢問。
她總感覺時彧對她態度不佳,兩人又吵了一通還沒和好,多問也無益處。
馬車上刻有廣平伯府的徽記,平穩地暢行無阻地駛過道道街巷。
沈棲鳶坐得端莊沉穩,目不斜視。
時彧道:「長安不是你的家?出去逛逛不必緊張。」
這時少年才開了一次口。
沈棲鳶睖睜,眼眸浮出訝色。
「怎麼?」
被她一看,時彧渾身不自在,骨頭都似跟著酥麻瘙癢了起來。
無處抓撓的感覺,直如百蟻噬心,讓他奇癢難忍。
沈棲鳶忙又垂下眸,道了一聲:「我不大喜歡逛街。」
時彧將要說什麼,還沒張口又是一滯。
現在他大抵能體會到,他的部將對他馬屁拍在馬腿上、用力用錯勁兒的時候是怎樣一種尷尬了。
但,既然已經出來了,掉頭反悔也不可能。
時彧攥著長指,掐著虎口,不發一句話。
好在廣平伯府距離常樂坊不遠,馬車很快便到了坊市外,坊間不可停車,至此二人應該下車了。
時彧從懷中摸索出一樣硬物,胡亂拋給沈棲鳶。
他每回給東西都用扔的,可沈棲鳶只能恭恭敬敬地接著。
這次,這東西砸手裡,沉甸甸的,差點沒將她的手骨給震裂,捧住之後,捏在掌心裡一試探,沈棲鳶摸了出來——
這是滿滿一大袋的銀錠。
沈棲鳶微微愣住,手指抽出錢囊的繫繩露出裡邊的東西,她的瞳孔更加放大——
不是銀錠,這是滿滿一大袋的金錠!
時彧喜歡看到她吃驚的樣子,似乎很少見到沈氏水靜流深的臉蛋上出現這麼大的表情。
讓她驚訝,豈不是很有意思。
「下車。」
對此他什麼也不解釋,推開車門,彎腰鑽出了車廂。
少年的短袍底下,那雙筆直的長腿簡直無處遁形,長得天怒人怨。
他無須跳下車轅,只長腿一邁,便施施然步了下去,然後轉頭看她,示意她下車。
滿市燈火,璀璨而輝煌。
整條街市都燃著燈火,就如矯健起躍的銀龍,沒入遠方夜色幽深處。
此間人聲喧闐,無數道不同的聲音錯亂地擰在這條街衢當中,擰作一股,嘈雜而和諧。
沈棲鳶在車裡坐著,不期然與時彧四目相對。
熙熙攘攘的人潮,都成了只是襯托其風姿軒昂的背景。
他是流光溢彩中央最閃灼奪目的存在。
有那麼一瞬間,沈棲鳶心裡將他視作了一個已經足可以頂天立地的男子。
她抱著滿懷的金錠子,不知所措地待了片刻,直到他皺眉催促,她才咬住了下唇,一點點鑽出了馬車,聽從他的指令,跳下車轅。
原本只是松松挽就的髮髻,伴隨大幅度的跳車動作,鬆散下來。
芙蓉簪沿著細綢子般的秀髮滑落,將要墜地,時彧半步趨近,在簪子砸在她肩上之際,提前抓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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