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鳶全身顫抖起來,她聚攏視線,忙著推阻時彧,阻止進一步的侵犯。
本就不多的力量,在春帳銷魂的感染下更是貧瘠得可憐,這點力氣只是蚍蜉撼樹罷了,撼動不了面前的銅牆鐵壁分毫。
「時彧……」
她能感受到愈來愈龐大的威脅,嗓音澀得發啞,顫抖得不成樣子。
「你不能這樣,放開我,快放開!」
時彧抱住了她,抱得更緊。
無論她如何呼喊,他都決然不放她走。
他沒有理智,也沒有思考,他全身鼓譟,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她。
荒唐也好,野蠻也罷,無恥卑劣也好,身不由己也罷。
此刻,他唯一想要的,只有她。
他自水中傾斜上身靠過來,薄唇淺淺地划過她的耳朵:「沈氏,你可以恨我。」
沒有關係,她可以盡情肆意地恨他。
時彧從來不自詡為什么正人君子,或許這就是天意,一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出現在此處的人,她出現了。
那這便是宿命,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時至不行,反受其殃。
他竟然在慶幸。
「時彧,你不能這樣……」女子絕望地閉上了眼,清潤的淚珠沿著眼角緩緩滑落,她沒有生氣地哀婉求著,「時彧,我們不能這樣,我求你了……我是伯爺的人,你不能這樣對我,不能的……」
水中的裂帛之音,驟然地響徹了耳膜。
一切已經太遲。
第20章
一池蓮葉佇立水中,被洶湧的波濤擊拂,狂亂地搖擺。
沈棲鳶單薄的脊背貼著冰涼的假山,涼意絲絲沁入肌理。
烏黑柔韌的髮絲似繡面上千萬條經緯交織而成的枝蔓,一枚嵌珠步搖雙股釵從髮髻間溜下,墜入了水中。
鴉青長發頃刻鬆散,肆意地披落在沈棲鳶雪白的香肩上。
她無助地蜷縮著,又一次次被迫打開。
苦苦哀求,卻是求生無門。
藥性侵襲了她的咽喉,滑入胃裡,不一會也燒起連片的大火。
「時彧不要……」
理智逐漸潰散,做了逃兵,慾念占據了上風。
沈棲鳶的聲音充滿了哀傷與歡愉。
無盡的拉扯中,女子柔軟的飲泣聲,響了不知多久。
*
一晌貪歡。
荷塘之外,清涼的月光無邊無垠,覆蓋了乾坤萬物。
靜謐的荷塘里,唯餘風波平息的潺湲水流聲。
沈棲鳶似一塊破碎的美玉,慘然無力地暈睡在懷中。
時彧的心跳一直到此刻都如同戰時催發士氣的鼙鼓般熾烈,他在水下的手,將沈棲鳶柔軟的腰肢摟著,看著女子慘白得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面頰,少年胸中暗流涌動,黑眸震顫。
他居然真的……
「沈家妹妹!」
一道突兀的呼喚聲,驚動了時彧的思緒。
那聲音極其熟悉,時彧曾與之打過交道,尚書令夫人柏氏,她來了。
已經恢復了七分清醒的時彧,立刻看向懷中暈迷未醒的女子。
這才突然間明白,為何本來絕無可能出現在玉樹園的沈氏,會突然現身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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