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彧竟然提著它,抵在自己的死穴上。
沈棲鳶的太陽穴狠狠抽搐了幾下,驚慌失色地看向時彧。
時彧手持劍刃,把劍鋒拈著,向自己的頸窩更偏一寸,劍刃在喉,他的臉上看不見半分恐懼和畏縮。
他平靜而深刻地凝視沈棲鳶:「沈氏。你可以有兩個選擇。」
什、什麼?
「今天晚上玉樹園裡發生的事情,是我強迫了你,你可以忿恨,也可以向我報仇,那麼你就一劍刺死我。我保證,你殺了我之後能安然無恙。」
沈棲鳶眼瞳震顫。
即便真如時彧所言,她殺了他也不必為此負責,可她能這麼做麼?
他是恩公伯爺的獨子,是為大業連奪十座城池,保一方邊境平安的功臣,她一個叛國罪臣之女,有何面目和權力,能向他下殺手?
時彧看穿了她的動搖和不忍。
他彎了下唇。
「沈棲鳶,你不想殺我?」
沈棲鳶哆嗦著嘴唇,沒有看他,也沒回應他的問題:「第二條呢?」
時彧篤定地望著她:「你也可以選擇,和我在一起。」
他還沒說完,她幾乎便應激,身體激烈地發抖,表示出強烈的抗拒。
時彧扔掉佩劍,將沈棲鳶再次扯進懷中,不許她再掙扎。
他低下頭,輕哼了一聲道:「沈棲鳶,實話同你講,我一開始挺討厭你的,因為你看我的眼神,總是在看一個小孩子,無論我怎麼向你證明,你都不信我是個真正的男人。就連我屢次三番激怒你,你都像個真正的姨娘那麼無微不至地關照我,絲毫沒有怨言。沈棲鳶,我討厭這一點。」
沈棲鳶蜷縮在他的懷中,絲毫不敢動,感覺有什麼開始威脅起了她的臀。
少年的呼吸,灼熱而急促。
「現在,你必須正視我,把我當男人看待,當成你自己的男人來看待。」
沈棲鳶像吞了一口黃連,簡直苦澀難言,事到如今,人已經是他的了,還由得著自己不把他當作大人麼。
時彧見她不再掙扎,他折下腰去,將她緩緩地抱起來,送上內寢的床榻。
沈棲鳶躺在榻上,見他將簾幔從金鉤內扯落,幔帳紛紛落下之後,他卻沒走,反倒鑽了進來。
沈棲鳶將身子往內側直扭,誰知,她扭多少,時彧便跟近多少。
你追我逐,時彧鍥而不舍,仿佛在戰場上圈畫著己方的疆域,寸土必爭,毫不拱手舍人。
在沈棲鳶已經縮到了牆角,避無可避之時,時彧終於不再咄咄逼人,伸臂將她拽了過來。
他的手掌抵住了她的胸口,柔和地輕按試探:「氣順過來了麼,還有沒有胸悶不適,喘不上氣的症狀?」
沈棲鳶心裡泛起異樣的感覺。
她完全沒有準備好,在心裡扭轉完成時彧身份的轉變。
被他這樣溫柔切實地關懷著,她心裡有些慌亂。
「沒,沒了。」
時彧舒了口氣,將她圈在懷裡,親吻起她的臉頰來。
「那就好。你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不要胡思亂想,糾結我和我父親的事,好好睡一覺。我明日一早,讓府醫過來為你看看,如還有不適,你一定要及時告知。我方才替你施救時,好像用太大力了,怕你的肋骨會有些難以承受,明日起減少下地活動,讓府醫給你看過情況再說。他醫術精湛,值得信賴。」
沈棲鳶知道他在交代府中的事,因為營地里出了事,他須及早趕赴京畿大營,會有一段時間不能回來。
她沒應。
時彧以為她還有顧慮。
的確,易地而處,如果他是沈棲鳶,也不會眨眼間端正心態,接受命運的這種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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