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娘的脖頸處淤傷,可以外敷擦藥消解,無大礙的。但少將軍說,姨娘的胸骨恐有受損,怕傷及臟器,特讓老朽來為姨娘診治。您是否覺得,有胸悶不適,或是心悸眩暈的症狀?」
沈棲鳶聽聞此言,手掌緩慢地貼上胸前,心跳平緩有力,從昨夜到現在,一直很妥當,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只有頸部尚有勒感。
她誠實以告,李府醫聽了,躊躇地道:「老朽要摸沈姨娘的肋骨,才能確定姨娘的肋骨是否受損,不知姨娘可否行方便?」
沈棲鳶並不介意:「醫者不避,應該的。」
她伸手,替自己解落衣衫。
外邊籠罩身子的是一層雪青色雲菸絲羅繡芙蓉青葉的寢衫,剝離出去的一瞬,沈棲鳶的身上便只剩最後的抹胸訶子。
訶子是寬鬆式樣的,若隱若無地裹著內里寒酥,芙蕖淡香幽軟襲來。
李府醫識人無數,也救人無數,這種事情自然也司空見慣。
他待要上前,替沈姨娘診治。
時彧心念一動,箭步沖了上去,一把攥住了李府醫的胳膊。
力氣大得差點將一個年近古稀的老者的胳膊給卸下來,疼得他聲音沙啞地叫喚,少將軍卻將身橫在了面前,阻礙了他的視線。
李府醫甚為不解:「少將軍——」
時彧的臉色略顯粉紅,他絲毫不退,反而義正詞嚴:「男女授受不親,李府醫。」
李府醫作為醫者,考慮家屬的要求是必然的,況且沈姨娘還是一個年輕的女娘,少將軍替伯爺介意這一點,也實屬正常。
但接著一句話,李府醫就聽不懂了。
「我來吧。」
「……」
李府醫有點兒吃驚,錯愕地看向少將軍。
也想看看少將軍身後的沈姨娘是一副怎樣的神情,但少將軍將身阻礙了他的視線,李府醫表示什麼也沒捕捉到。
他一個老大夫,尚且與沈姨娘男女授受不親,少將軍和沈姨娘難道就可私相授受了?
這個道理聽著怎麼如此奇怪。
李府醫內心當中波濤洶湧,無比震動。
忽聽時彧道:「我在軍中多年,也有一些經驗,只是沒摸過女人的骨頭,你告訴我往哪裡摸就是了,然後,開點安神怡魂的藥,給沈姨娘煎服。」
時彧忽然感到自己腰後的蹀躞帶,被一隻手輕柔地往下扯了扯,那股力量帶動得他前腰的蹀躞七事紛亂搖顫。
時彧心領神會。
沈棲鳶害羞了,她不想他摸。
但他輕咳一聲,沒應她。
早已經親密到突破了最後一重阻隔了,現在只是摸她的胸口而已,沈氏就害羞至此。
若是調換過來,他的全身都能給她摸個遍的,有何關係。
他們很快就會是名正言順的一對了。
李府醫作為多年行醫的老大夫,一雙眼睛比鷹眼還銳利,絲毫不因年事已高而退化,早已看到少將軍腰間晃動的蹀躞帶,心中震撼之際,有了揣度。
莫非少將軍昨夜,是在波月閣,在沈姨娘的房中留的夜?
看沈姨娘的架勢情態,似乎也並不排斥少將軍的輕薄。
那這現在兩人是一種什麼複雜關係?
沈姨娘作為伯爺的遺孀,現在和少將軍睡在一張床上。
一男一女睡在一張床上能發生什麼好事,簡直不言而喻。
李府醫神情複雜,心忖著,老朽來府上十幾年,從來不知道本府家事這麼亂的,哎,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了。
自打夫人和伯爺走後,那個單純可愛的小郎君也不見了,少將軍他變得越來越狂野了!
第24章
簾幔垂落,無風自動。
時彧用夾子固定住兩扇門帘,左臂從後環擁住沈棲鳶的身子,低頭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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