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彧的口吻,像極了來捉姦的正室。
因為太子妃今日怒氣沖沖闖蓬萊殿,所喚她的,也是那兩個字。
她簡直不知該如何作答。
時彧已向她道:「灩灩?」
這兩個字,是她的乳名。
被一個年紀這般小的孩子叫出來,怪是羞人。
沈棲鳶的面頰紅透了,似胭脂初染,楓葉映階,美得一剎那搖盪人心。
第42章
太子念道「灩灩」,沈棲鳶只感到皮膚發麻,胸悶噁心。
時彧這兩個字卻不同,沈棲鳶的身體仍是麻的,但已酥軟了半邊。
他的「灩灩」二字,喚得很輕,尾調上揚了一些。
似輕挑,故意勾她的魂,又似莊重,在徵得她的同意。
平常的兩個字,被他喚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
沈棲鳶被他看得不自在,眼神飄忽著不知躲往何處,良久之後,才慢慢地低下了頭,緩聲道:「『灩灩』是我的乳名。」
哦。時彧倒不知道。
原來她的乳名,叫作灩灩。
「我原名沈灩。」
時彧瞭然,但接著便問:「那沈棲鳶是——」
沈棲鳶有些難為情,纖細修長的玉指將耳畔的髮絲撥攏,拉扯到耳後,「這本是父親替我取的表字,從前不用的。伯爺帶我出樂營後,覺得我以前的身份大概不能用了,便讓我以字為名,行走於世。」
脫離樂營教坊以後的沈灩,改了真名,為沈棲鳶。
「這也是伯爺希望我做的事,望我,忘懷前塵,後路無憂。」
只是父親的慘死,樂營兩年的苦難,如何能真正忘卻。
沈棲鳶沒有一刻釋懷過。
時彧聽完沈棲鳶這一席話,隱隱冒出酸味。
由始至終,他最大的情敵,都不是太子。
是他親爹。
他父親怎麼會糊塗到那地步,以為納妾就是保護沈棲鳶,他真的沒對沈棲鳶有過一絲非分之念?
若不是深信他多年以來對母親的情意,時彧這口老醋早已經咕嘟灌了滿腹。
「沈棲鳶,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沒有,你為何要對付太子?」
沈棲鳶在他懷中,眼簾高抬。
一行金燦燦的陽光穿過蕭蕭黃葉下半閉的楹窗,與疏窗旁橫斜的一支花瓣舒捲的紫菊。
映亮了寢房內簡樸大方的陳設,也映亮了少年漆黑的眉眼、稜角分明的輪廓。
沈棲鳶沒有第一時間回話,她退後了半步,跌上了彌勒榻,只能仰起目光,才能與時彧對視。
沉吟了片刻,她猶豫問他:「你呢。」
時彧微微一愣。
沈棲鳶咬住了紅唇,聲音輕輕的,柔似溪水:「你又為什麼,一定要得罪太子,向二皇子投誠呢?我了解時彧,他是一個不喜歡黨爭的純臣。」
時彧滯住片刻,胸腔里搏動的心跳聲忽變得又急又烈,他的目中迸出驚喜交集的光,須臾,少年翹起了偏朱色的唇角,有些難忍的激動:「棲鳶,原來你懂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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