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彧握住了她的下頜骨,用力托住:「你在想什麼?」
見她美眸亂竄,時彧瞭然於心:「沈棲鳶,原來你腦中也儘是這些。」
「……不,」沈棲鳶囁嚅解釋,聲若蚊蚋,「我沒有。」
知曉她嘴硬,時彧不同她計較。
她是個極易害羞的女子,逼得急了,就像之前趁他不備就立馬要找繩子一樣,他也不想夢魘重臨。
「沈棲鳶,我是憐惜你,今晚打算放過你,你千萬不要理解為我就僅此而已了。想當年,七日七夜不眠血戰,我也是撐得過來的。」
論筋骨與耐力,誰能比得過時彧。
沈棲鳶當然自愧不如,輕聲道:「我沒疑心這個……」
但願他別把他口中戰場上七日七夜的本事拿來放在床笫之間,否則她不敢想。
只怕她全身都要被拔掉一層皮下來,今夜,今夜對時彧而言不過牛刀小試。
她背後的皮便搓紅了一大片,深知他的厲害,沈棲鳶半分也不敢有疑。
沈棲鳶抓緊闔上了眼,蜷在被中,希圖得到他放過,皮膚潤紅。
耳畔只有一串極細的笑音,很輕,如同一串珠子墜入湖面,激起一圈圈的漣漪,蔓延心上。
他果然守約不再胡作非為,炙熱的臂膀將她裹了過去,壓在胸膛。
沈棲鳶迷迷糊糊有了睡意之際,耳中傳來一道不知是否幻覺的聲音。
「阿鳶還滿意就好。」
她臉頰臊熱。
「滿意」什麼,不言而喻。
沈棲鳶將眼閉得更嚴實了,悄然陷入了夢境。
累壞了身子,入眠也很快,一宿無夢。
時彧說著他即使晌午出發趕到南山,也能在鑾駕之前,但他還是起了個早,沈棲鳶被日光曬醒時分,揉了揉眼眶,剛睜開明眸,他已經在榻前更衣了。
晨曦初光輝煌地透過雕花隔扇與直楹木欞,沿他周身傾灑而下,在他身遭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邊。
少年的身板筆挺利落,似一柄鋒銳的長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正不聲不響地藏於鞘中,斂去了他飲血的煞氣。
他身上穿的是她挑選的水華朱色圓領及靴長袍。這身緞料,還是他們同游夜市時,沈棲鳶親自替他挑的,如今做成了裳服,花色半新不舊,其實頗為老氣,可穿在適合它的人身上,卻怎樣都出挑好看,更襯得少年鶴勢螂形,淵渟岳峙。
沈棲鳶的足尖輕盈地落在了腳踏上,坐起身,走下床榻,自一旁福壽紋嵌螺鈿核桃木黃梅架上取了他的白玉蝴蝶鑲銀蹀躞。
時彧正理衣襟,腰間驀地一暖,他的嘴角隨之往上翹了一些弧度。
那雙臂膀繞過了他的腰身,伴隨她的動作,蹀躞帶被精確地扣在了他的腰間,掐出一截隨呼吸而起伏、線條驍悍而凌厲的勁腰。
這腰,是奪她命的彎刀。
沈棲鳶頰上的紅暈漫過兩鬢去,蓋過了耳朵。
怕系得不好,她繞到他的身前,縴手緩慢地替他整理衣衫,仰眸,靜靜望著眼前的少年。
手指一刻不停地為他理著衣衫,目光中卻有些纏綿難捨的意味。
「要走了麼?」
時彧握住了她的手,黑眸湊近些看過來:「沈棲鳶,我現在可怕你給我正衣冠了。」
沈棲鳶疑惑:「因為,上次嗎?」
時彧想笑:「你知道就好,我怕你又是同我虛與委蛇,當面一套,背地逃跑,到時候我上哪兒尋你?這種事情可一而不可再,我總不能,在一個地方被你騙兩次。」
沈棲鳶抿了下晨起時乾澀的唇瓣,知道不占理,她的嗓音極其細弱:「上一次也不是虛與委蛇。」
她一直都是做好了準備的。做好準備與時彧廝守終生,只是後來發生了聖旨賜婚的事,她當時已是一團糟糕,實在接受不了,在時彧的婚禮之上做他的高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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