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鳶的眼瞳中漫過了一絲水光,也不管是否丟人了,她都只想哀求時彧,企圖得到放過。
哪裡知曉,他們兩人想的卻完全不一致。
時彧知道了夫妻之間應當有商有量,絕不會憋著生悶氣了,也不會懲罰自己,他雖羞愧難忍,覺得這事多少傷了自己男人的自尊,但還是老老實實將那藥盒拿到了沈棲鳶的面前。
「這丸藥是給我的?」
沈棲鳶詫異之下,視線掃過這隻木匣子。
盒子很小,時彧一隻手便能拿住。
沈棲鳶呆滯了下,「這盒子怎麼在你手裡?」
她從來沒想拿給時彧用,只是今夜回來之後,被清算舊帳,一時疏忽大意,沒有將包袱收起來,沒想到被時彧撞見了。
心頭一陣恍惚。
時彧將盒子打開,取出裡面烏黑的藥丸,問沈棲鳶:「我不能讓你滿意嗎?你要用催精丸來讓我——持久?」
沈棲鳶一愣,心說時彧完全是誤會了,她從來沒覺得他不夠持久呀,相反地,往往是久得讓她都痛了,她幾乎立刻就想反駁,可這種話,實在教她很難說得出口。
天性如此,她天生地就好臉紅,臉皮薄,不堪戲謔。
若是付諸實際倒也罷,總覺得說出來比做起來更羞人,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時彧咬牙不快:「所以,你真的嫌棄我?沈棲鳶,你要是嫌我無能,你可以直接告訴我,我去想辦法,向別人請教,但你不能一聲不吭忍了這麼多心酸,你跟我在一起不需要任何忍耐。」
沈棲鳶臉頰更熱了,他,他想向誰請教啊?
他不知道自己是男人之中的翹楚,已經站在那個巔峰一覽群山小了麼?
時彧見她低著頭,也不回答,像是被說中了,他心裡就更煎熬,難受至極、委屈至極地捂住了胸口:「阿鳶,你別嫌我無能,我保證……」
越說越不像話了,沈棲鳶情迫無奈,只好跪坐起來,柔軟的手掌掩住了時彧的唇。
他露出驚詫的神色,瞳仁里晃動著璀璨的燭光。
沈棲鳶實在無奈,期期艾艾道:「沒有的事。」
「嗯?」
那她既是沒有覺得他不行,為何又要拿這種藥?
沈棲鳶低著眸子,柔聲道:「我自己,時常難承雨露,每每昏厥,怎麼會嫌惡熠郎無能,就算,就算你真無能,我也萬萬不會嫌棄。我心悅於郎君,自是悅君所有,豈止於床笫之事,難道熠郎待我不是一樣麼?」
那些敦倫結合,不過是情到濃時的兩廂情願,是一種發泄和讚美對方、取悅對方的手段,若沒有這個,換別的手段也是一樣。
它只是手段而已,表達愛意的手段有千萬種,何止於此。
時彧眼眸明燦,像燃起了一簇火把,亮得迫人。
但一眼之後,那抹火焰又再度熄滅。
這沈棲鳶就更不明白了,思量著時,時彧又把第二隻盒子也拿了出來,「你看看這個。」
沈棲鳶凝神看去,只見這第二隻盒子,裡面所放的是避子丸。
她見時彧只是拿了這盒子來,卻不敢質問,她回道:「這是野雲廬那位野雲先生贈的。」
見時彧不解,沈棲鳶便說起了今日出城的緣由。
「柏姊姊聽說城外有一位野雲先生,醫術通神,能醫治各類雜症,尤其是專門對付男子的陽瘺不舉,柏姊姊的夫君……嗯,恰有些症狀。她不好意思獨自上門求藥,是以一定要帶上我去,我才隨她去了一遭。這位野雲先生有些手段,看了尚書令大人的脈案之後,便賣給了柏姊姊藥丸。我是陪她去的,心裡知道郎君並無隱疾,卻不好拒絕,所以也就買了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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