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彧等不到將她抱回內寢,就近送她上了彌勒榻,抱在懷中,彎腰替她脫履。
沈棲鳶被安放在時彧的腿上,原本還算有幾分老實,繡履被脫掉時分,卻吃吃笑起來,玉筍般的臂膀,一圈套住了時彧的後頸。
時彧被勾得支起了眼瞼,看向懷中不安分的醉鬼,心裡只有溫柔在延綿。
「沈棲鳶,我是誰?」
他沒脾氣地扯了下唇角。
沈棲鳶卻回:「心上人。」
那雙眼眸明燦熾亮,比室內的銀燈還亮。
亮得直抵人心。
亮得新婚郎君的心跳砰砰地亂砸。
「心上人是誰?」
時彧循循善誘。
明明知道那個答案,但,好像從沈棲鳶這裡聽著,卻永遠不膩。
沈棲鳶誠實坦蕩:「時家小郎君。」
時彧又道:「時家有老郎君,還有小郎君,二位郎君在夫人心中如何?」
這回,沈棲鳶想了下,醉醺醺的眸晃著清澈見底的波光,恰如秋水泛濫,靜生柔旖。
「需要想這麼久?」
居然不是斬釘截鐵的回答,時彧有些失望與吃味。
沈棲鳶抱著時彧的身,一動不動,歪著頭斜睨他瞧了片刻,溫情的,帶有一絲撒嬌意味的嗓音滾出了喉嚨。
「老郎君是,很好很好的人。小郎君是——」
突然的一個酒嗝兒,沈棲鳶頓了一下。
她自己醉著所以不知,時彧因為她打嗝兒的那一下,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她說出一句「很壞很壞的人」,他一開始時,的確不曾善待過她。
阿鳶受了許多委屈。
她即便真這麼說,時彧也不敢反駁,只是心底里有些酸罷了。
但沈棲鳶卻靦腆垂眸,說是:「小郎君是日之熠熠,鶴之矯矯,是,很可愛、很可愛的人。」
時彧胸口熱流漫溢,眼眶也忍不住起了潮熱:「是麼?」
聲線一瞬低回:「有多可愛?」
她醉了,不知是胡言亂語,還是酒後吐真言,只說了這句,之後不再說。
時彧嘆了口氣,只當她是在胡說,要扶她的後腦送她就枕入眠,沈棲鳶驀地抬起了臉蛋,笑靨燦然地望住了時彧,朱唇輕曳。
「可愛到,想時時吻小郎君,卻怕唐突,怕小郎君不喜。」
時彧知曉她是徹底醉了,管她是不是胡言亂語,這一刻,他翹起了唇角。
「那你親小郎君,他不會生氣。」
她似是不信,眉梢輕挑。
時彧扶著她腰肢,使她不至摔倒榻上,靠近一些,湊近了看懷中明明如月、憨態可掬的女子。
倘使早知道沈棲鳶吃醉了酒居然這般……輕浮,放浪形骸,他真該早點兒灌醉她的。
「是真,你把小郎君每天親上百遍、千遍,他也不會生你的氣。他求之不得。」
沈棲鳶可不會輕易上「陌生人」的當:「你不是小郎君,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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