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南來北往的商客,只要路過天璇城,也都會到天街上去瞻仰一番。
畢竟走南闖北做生意的人,也時常遇到北戎人劫道,時將軍的存在猶如庇護世人的天神一般,給他們帶來了安寧與和平。
隔了一桌,一對年輕的夫婦,正帶著個瞧著約莫四五歲的女童在此吃茶。
年輕的婦人用白紗遮面,吃茶時,方解落面紗,露出底下秀美脫俗,宛如梨花映月般的白皙面龐。
男子則在一旁剝著干炒豆子,剝了自己卻不吃,身前的盤裡已經落了大半盤的圓滾滾的豌豆了。
小巧玲瓏的小丫頭,則掛著兩串葡萄似的小辮子,憨態可掬地坐在長凳上,兩只奶白小手捧著小碗,以她的個頭,只能在桌上把碗傾斜一下,勉強夠到水喝,她像小雞啄水似的點著腦袋。
吧嗒吧嗒的聲音,吵得男人直皺眉。
女兒的吃相不知道隨了她祖父,有返祖的嫌疑。
喝完了水,她放下小碗,一雙精緻的大眼睛盯住男人,撲閃撲閃的:「阿耶,他們在說你。」
男人看她喝得滿身都是水,皺眉,嫌棄地掏出一塊帕子,把女兒抱上腿,帕子沒什麼溫柔地蓋到小丫頭的臉上,用力揉了幾下,直揉得小丫頭直哼哼,從帕子外,傳來老父親的沉嗓:「你還可以拿個大喇叭嚷嚷著告訴全天下你阿耶是誰。」
小丫頭羞愧地吐了下舌頭。
阿耶說過,西北這塊地方以前不太平,一直受到外敵的侵擾,但阿耶得勝之後,這片土地重新回到了大業的懷抱,所以這裡的人大多都聽說過阿耶的威名。
如果行事太過於高調,會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的。
她非常聽話,只是年紀小忍不住嘛,於是眼睛瞟向母親,希望母親能為自己說說話。
沈棲鳶看她滿身的水跡,剛縫好的衣裳又潑上了茶水,弄髒了,也不知該說她什麼好,幽幽嘆了一口氣,對時彧道:「我來吧。」
時彧輕哼一聲:「用不著對她這麼好,我來足矣。」
自打五年前,有了這個女兒以後,時彧就時常頭疼。
這丫頭長得隨她娘,性子卻真是和自己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似的,從出生起就不安生,嗓門洪亮如大鐘,常吵得鄰里不和,到了年紀了,在庸國公府上躥下跳,盡乾的他小時候乾的那些混帳事。
時彧也不是沒動手打過,但畢竟是個孩子,又是個小女孩,至多拍幾下屁股,她但凡一哭,老父親就心軟得再也下不來手。
這丫頭愈發肆無忌憚,凌駕一眾人頭頂之上,作威作福。
時彧不想拘束孩子的天性,見她喜歡刀槍棍棒,便一樣樣地悉心教她。
本來沒打算她能多有出息,誰知道這奶娃子是個練武的奇才,而且只要是習武,再大的苦頭都願意吃,如此心性,實在教時彧開了眼。
但也因此,她目下雖只有五歲,但也學了一些粗淺的拳法和棍法,人又鬼靈精,不按套數出牌,就是大人在她這裡也時常吃虧,因此還得了個「混世魔頭」的諢名。
都說,長安的小娘子個個剽悍,但時彧看自己家這個,比起一眾女郎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要是再長大一些,愈發野性難收,就不好了。
畢竟是小娘子,有些禮儀你可以不用,但不能真的不會,時彧思來想去,向新君請命,借了一個宮裡年高德劭、頗有經驗的老嬤嬤來訓她,給她教禮儀規矩。
其結果不出一個月,氣得老嬤嬤甩手不干,說再也不來了,沒見過這麼難教的。
時彧納悶兒,還以為是嬤嬤畏難,沒有耐心,把時瀲叫過來詢問,讓她演示一下學的規矩,結果一套萬福禮,被她行成了猴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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