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曉,宦官沒有那物件,是不可能與宮人有真正的夫妻事的,可有些人偏樂衷於此道。
聶桑是教坊出身,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娘子,如她們這般的女郎,身如飄萍柳絮,無根、無依、無仗,在禁中得罪了什麼人,處處遭人壓一頭,日子過不下去,轉而向宦官求助。
這些太監的權力比她們都大,他們有的,甚至是御前當差的,比起那些柔弱得不堪一折的娘子,他們能說得上話,吃得開,能庇護她們。
聶桑以前沒想過。
她待在聆音閣,與眾姊妹為伍,勤修琴技,以一技之長博得一席之地,自有太后寵信。
可現在,太后這棵讓她們寄生的大樹倒了。娘娘病入膏肓,已是藥石無醫,不知何時便要撒手人寰。
屆時,聆音閣里的這些無根之萍、無依之絮,又該往何處躋身?
都說新君繼位,廣開恩令,大赦天下,可她們這些命比紙薄的女子,仿佛永遠等不到上首寬宏垂落的一滴雨露。
想要立足,唯獨自救。
聶桑不知曉,此時此刻坐在她對案的男子是否人品足重,官位足大,腦子里突然蹦出來「對食」一詞後,再看思瞻,眸光便已經沒那麼單純了。
思瞻。思瞻。
真是個好名字。
聶桑單手支頤,明媚婉轉的眼波一層層蕩漾開去,剔透輕柔。
她的神態很和熙,恰似櫻筍時節拂過花梢的脈脈春風。
謝翊已經找到了關於高祖與臣妻的這一節的記載,這本《高祖本紀》是記錄高祖生平最為詳實的一本書,倘若不是女子所著,它今日的成就絕不僅僅於此,謝翊對此書的內容也頗信任。
沒有想到,這裡確實有關於高祖仰慕臣妻,搶占臣妻的往事。
謝翊漆黑的瞳仁里划過一絲震愕之色。
未曾想到,曾祖父竟是,竟是這樣一人。
這的確超出了他的認知,也幾乎瞬間打破了他對先祖的崇敬之心。
而當謝翊因為震動,想要詢問聶桑,是否知曉更多內情時,他抬起眸光,碰巧撞見了聶桑毫不避諱掩飾、打量而來的眼波,便如失了方向的鹿慌不擇路地撞進一池春水裡。
「為何看我入神?」
聶桑被他出言道破心思,兩靨立刻便泛起了薄薄的紅暈。
沒想到這內侍竟是個如此不解風情的直性子,真是教人為難。
她收回視線,重新落在自己的書冊上。
猝不及防,看到了書冊上的內容。
粉紅的秀靨霎時化作慘白。
她在蘭台閣樓里竊了這麼久的書,居然還是頭一次知道,閣樓里藏有……春……宮……
畫面上那一男一女正在媾和,用面對面相擁的姿態。
金針刺破桃花蕊。
女子細細蹙眉,仰著修長的脖頸,烏髮如藻類四散。
「……」
「……」
當她想要逃離現場時,看到謝翊的目光,也似乎落在了那圖冊上,聶桑心裡暗暗道一聲:完了。
她怕不是要被人誤以為,是個視色如命的色中餓鬼。
聶桑的腳趾頭扣地,快掘出一道闕樓來了,這時,聽到對面語調並未如何轉變,淡淡地問:「你平時上閣樓,只為看這些避火圖?」
比起,她不過是為了借避火圖遮掩對思瞻美色的垂涎,聶桑更寧願承認:「是的。就是這樣。」
她甚至要先發制人,反將一軍:「怎麼,你平時對春宮也有研究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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