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搞得到處都是,髒不髒。」她瞠目,聲音微小。
「爺都吃過了。」他非要給她臉上抹一下,低著嗓,「你自己還嫌這嫌那。」
笑話她,刮出絲線也就罷了,都不是最過分的,恍恍惚惚地一層白色小布也沒了,薄料易透,像從染坊走過一圈,沾染不少。
門口沒了簾幕的遮擋容易透風受涼,也方便進出,他沒有直接過來,單指來哄,噩夢後的人比之前好哄多了,食中指堪堪並在里溺著,照這般的話,下步不遠了。
吃慣了的安眠藥不管用,導致她半夢半醒,仍以為自己身處天寒地凍的雪地,眼睛遲鈍,許久發現他毫無顧忌攥著那寸沒手心大的料子,洇過的痕是她的畫作,他有意拿給她看,南嘉聲音踉蹌,「陳,陳祉,我不……」
「怎麼辦,要我拿個鏡子給你看看嗎。」他淡淡陳述,「這麼多你怎麼好意思說不的。」
證據確鑿,南嘉無法抵賴。
腦海里想的仍是剛才那個噩夢。
分不清現實了
自己在夢裡跑著跑著,像是要掉入深淵,忽然被拽住。
原來是他嗎。
可他明明,不可能是她的。
南嘉有些想哭,哽了一聲。
「別哭啊。」陳祉大概是有些無奈的,明明之前她也不是個小哭包,不知是被他嚇的還是那個噩夢,低聲一嘆,「爺慢點進去還不行嗎。」頭回哄人,語氣沒控好,稍起來一些,如對公主屈膝稱臣,放低聲音,繼續去哄噩夢後變得脆弱的人。
「別怕。」
明明沒有淚,還是覆過她的眼睛。
他驚擾了她的噩夢,卻趕不走黑暗的幻象。
但他可以將她帶離深淵,暫時回歸現實。
入一片爛漫薔薇園,見下一個春天。
第24章 西伯利亞 會不會太多了
半島別墅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住進來後,南嘉很少再去做以前的噩夢,哪怕陳祉不在的這段時間,她也沒有失眠,一個人白天練舞,回來遛狗逗貓,心境不自覺安寧。
直到黑天鵝角色落空。
她未必真看得上這個角色,是白思瀾,在用陷阱一步步地讓她絕望。
她們不直接正面剛,背後捅溫柔刀,哪裡脆弱捅哪裡。
南嘉弱處不在角色,也不在白思瀾,是七年前,是這七年間的事,白思瀾的所作所為,是一塊扔入湖面的石塊,帶起恐慌。
讓她總以為自己還會回到七年前那時,猝不及防遭到陷害,再被扔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去。
重蹈覆轍是最可怕的。
哪怕明知自己現在不會被扔走,哪怕周今川不再是她的軟肋,噩夢像一縷縷煙霧,吹散後再聚攏,縈繞周身,難以徹底掙開。
抱緊陳祉是本能。
她最信任最依賴的周今川把她丟去了荒郊野嶺,她最討厭最不想看到的陳祉伸出了手,給她牢牢抓穩。
她出於下意識,抱住他,對他的隔閡無形中消失。
所以才接受,才給他那麼多花露。
陳祉這輩子最有耐心的時候就耗她這塊了。
種花本就需要園丁辛勤地栽種培養,澆水,翻土,薔薇尤其嬌嫩,不得馬虎一點,之前幾次失敗,總算等到了適宜播種的季節,乍開始是猴急了些,進入不得後便磨著。
有些事情是天賦和本能使然,昏昏暗暗地不影響對準水平線,從陳祉的角度,青絲披散,雪梅對稱,長退呈現漂亮標準的M字,兩隻細白足尖高抬,落過他的雙肩,沒有重量地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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