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從未有人發現過,赫連尤便是他的嫡子,他甚至因為此事而得了不少清廉的好名聲,一步步走到天子跟前當位高權重的孤臣。
沒想到息扶藐竟會查到,還拿此事前來威脅他。
連大人心中冷笑,他單是一根手指便能以貪污賄賂等罪名抄了息府,踏平整個揚州世家。
年少氣盛,不知所謂。
當了幾十年天子近臣的人眼神如狼,若尋常人已經被這樣的眼神嚇得告饒,偏偏他眼前的青年懶懶散散,絲毫無畏懼。
息扶藐搖頭,慢條斯理的拽起魚竿,「息某怎敢威脅連大人,只是息某知曉此事是赫連公子與某親自說的,他前些時日於煙火會中與吾妹一見鍾情,欲娶之,不知如何向連大人提及,故而息某代勞。」
又是條紅尾巴魚。
息扶藐招手,身邊的人又將魚簍子遞來。
兩條魚兒在一起活蹦亂跳,瞧著頗有些有趣。
連大人沉默地凝著眼前的青年,神色不明,但臉上的陰鬱稍減。
無論息扶藐是從什麼地方知曉此等秘密,但他能如此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且不怕他的報復,必定不會不留後手。
而且現在所考慮的也並非是息扶藐是如何知曉的,而是崑山通商之事。
連大人重新坐回原位說:「聽聞息府的姑娘皆是好相貌。」
息扶藐含笑:「大人謬讚。」
連大人笑:「如此,最近幾日還得在揚州多叨擾息公子了。」
息扶藐:「大人請便。」
連大人因傷未痊癒,所以並未在此多逗留,不片刻就被侍女扶著離去了。
息扶藐興致尚好地繼續釣著池中的魚。
沈湶被下人引來時,恰好看見他長身玉立如鶴背影。
上前坐在他的身邊,道:「子藐那連大人同意了嗎?」
息扶藐懶懨地靠在椅子上,長腿交疊,腔調散漫如常:「一個徇私舞弊,善於逢人便提及自己如何清廉,靠著世人的推崇成為天子受於重用的近臣,又因被世人傳得太過於清正廉明,一針一線都不敢貪污,活得戰戰兢兢,而隨著天子漸老,明白孤臣走不長久,這個時候是你,你應該如何做?」
沈湶蹙眉,「我非真正忠君之臣,自然暗地尋能登大統的皇子。」
息扶藐又道:「那若是不能登大統,卻有實力的皇子用能讓他兒子光明正大的活於世上,你當如何選擇?」
「自然……」沈湶的話還未說完,反應過來後表情一頓。
自然是答應,答應了便得向恩主展示自己的用處。
忽然想起不久前息扶藐說的話,換個鹽運司,還須得是自己人,若是赫連尤娶了息府的姑娘,不就都成了,錢權雙收。
沈湶望著青頜分明的俊朗側臉。
如此心思詭譎的男人,若是想拉人下渾水,恐怕那人不僅不知道,還得感恩厚待從容赴死。
沈湶斂下心思,見青年忽而收起魚竿,詫異問:「子藐兄不釣了嗎?」
青年莞爾,側臉被光暈出幾分浸透的白,語氣難得有幾分無奈:「兩條就夠她養一段時日了。」
聞言,沈湶面上露出幾分微妙。
不用明說,他大約也知道那個『她』是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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