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不堪入耳的話,他如今越說越順嘴。
孟嬋音抓住他的手臂,刻意留下一道血痕,昭告自己對他的惱意。
息扶藐瞥了眼被抓出血珠的手臂,並未太在意,那些小傷遠比不過她給的歡愉。
他在她抓出的血痕中尋到樂趣,甚至連身上的傷崩裂滲出了血,都還在失控中。
每一次都抵至深處,像是在竭盡所能的通過另外的方式抵達她的內心,看看能不能塞下整個他,也讓他感受被她全心全意地放在心上是什麼感受。
他甚至生出病態的念想。
若是可以,兩人一起就在糾纏中死去就好了,如此他再也不用擔心她會從身邊離開,以後去當別人的妻,做旁人孩子的母親。
更深長夜闃寂,紅鸞疊帳中透出的模糊影子,像是最後一次,想要就如此到天荒地老。
息府的所有人都不知曉凜院多了個人,皆在傳長公子此次在外遇見一女子本是想成婚,但被那女子拋棄,整個人便開始古怪起來。
時興的花冠、耳璫,臂釧,最柔美的布料做成的裙子,整日都有下人送進凜院。
多得都有人懷疑凜院藏了個女人。
息蘭就是如此懷疑的。
但她去過一兩次,並未發現任何女人的痕跡,反倒次次看見兄長坐在院中,專心致志的親手做首飾,甚至連她來都沒有抬起眼皮。
息蘭忍不住開口喚他:「哥?」
息扶藐終於捨得從那堆女子飾品中移目,落在她身上:「你怎麼來了?」
兄長看她的目光與往日並無不同,但息蘭莫名覺得他變了,往日雖冷淡,但並無現在這種置身事外的漠然。
息蘭在他的目光下很緊張,忘記了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下意識尋了話問:「聽說哥讓人請四哥回來了?」
息長寧被丟在京城殿考都結束了,兄長都沒有發話讓人回來,眼下又忽然將人請回來,也有些古怪。
息扶藐指腹不經意地摩過手中的簪子,臉上並無過多神情,甚至連語氣都如常般冷淡。
「他年紀大小了,應該要回來,早些熟悉府上。」
息蘭忍不住道:「府上有哥,四哥回來熟悉息府作何?他志又不在此。」
息扶藐斂目,平靜說:「或許哪日我忽然就死了,息府怎麼辦?」
她在乎息府,在乎所有人,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去護她所期盼的東西。
息蘭聞言此話,登時呸了一聲:「哥好好的怎麼會死。」
息扶藐沒再說話,仔細地擦拭簪子上的殘灰。
息蘭待了一會兒,見他一心都在那些物上就離去了。
出去後才想起來,今日她是來問傳言那女子的事。
息蘭正欲轉身,忽又想起兄長剛才看那些簪子的神情,又覺得無甚好問的。
沒想到一向冷清的兄長,竟也會有一日為情所困。
……
孟嬋音的人生中真的只有息扶藐了。
他每日都會消失許久,在無人的時候,她會產生一種詭異的想法,也會從心中控制不住去想他。
想他什麼時候會來,來了會待多久。
那些情緒就像是春季雨,開始瘋狂生長的雜亂野草,她好像沒辦法不去在意他,也沒辦法不去想他。
她的那些情緒變化,感知最為明顯的便是息扶藐。
他愛她的依賴,愛她的思念,甚至愛她以自己一個時辰不出現就會生氣,會質問他,過分的時候還會使小性子。
她真實鮮活得他越發陷入被愛中,陷入虛妄的幻想中。
手中的玉箸倏然被毫無徵兆地丟在地上,伴隨女人軟綿不悅的聲音。
「我不想吃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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