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終於回來了。」
他等很久了。
從她背著他嫁人開始,他就在等著這一日。
孟嬋音聽見他轉暖的語調,還和往常一樣,原本緊繃的心緩緩放下,柔聲道:「方才我問過阿兄派來的吉祥,他說阿兄被事情耽擱了,晚些時候才回來,沒想到阿兄在這裡。」
其實她是想問,為何他會出現在這裡,但轉念又想到整個息府都是他的,她只是一個外嫁女,沒有資格去問這些。
息扶藐沒有與她解釋自己為何在此處,只望向遠處的天,淡淡道:「外面春寒料峭,妹妹自幼體弱,吹不得寒風,進來說罷。」
曾經阿兄對她就比其他姐妹要好,總能體諒她的不適。
孟嬋音心中微暖,臉頰上浮起緋粉,乖巧地點頭,往屋內走去。
裡面應當是點過無煙煤,熱氣還沒有散去,又熏了淡雅鵝梨香,暖得能驅散周身寒涼。
孟嬋音乜過微皺的小榻,上面用的毛絨毯柔軟且富有光澤,用的是上好的皮毛。
讓她不禁想到在青州的事,去年婆婆得了塊披肩十分珍惜,還披出去參加宴會,不少人的誇讚讓她歡喜得不得了,也連帶著對她沒有冷臉諷刺,那幾天她難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鬆懈。
好像披肩與這床毛毯是一樣的皮毛。
聽說是西域進貢的,饒是一些王公大臣府上的夫人小姐得一塊都難得。
而這樣的毛絨皮毛,從她坐上馬車開始,一路見了太多了。
息府很有錢,遠比前幾年更甚,如今不僅有錢甚至也有權。
她坐在凳子上,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了,安靜地垂著眼睫,還和曾經一樣的乖順。
息扶藐並未坐過去,而是雙手抱臂倚在書架上,漆黑的瞳孔一動不動地盯著她。
兩人相隔五步之遙,距離恰好,不陌生,也不算不得多親近。
他說:「原是忙,剛才回來不久,聽人說你回來了,便想著過來看你,你在沐浴更衣我就在這裡等你,結果睡了一會兒。」
這麼大的府邸,全靠的他一人,想必是忙得抽不開身的。
孟嬋音關切地接話:「阿兄辛苦了。」
說完,對面的男人沒有開口,而是深深地望著她。
那種眼神讓她不自覺捏起膝上的裙裾,心中升起難堪,眼眶又控制不住浮起水霧被她匆忙眨去。
不用他說,她都知道,她變了,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那一句『辛苦』中藏著她見不得光的小心思,是她在下意識討好他。
他是息府的當家人,只要他一句話,她便還能留在府上當息府的姑娘,而不是孤寡無依的孤女,甚至沒有人會在背地嚼舌根子說她。
若是兄長不介意,她往後的餘生甚至都能受他的庇佑,而安然度過。
孟嬋音的頭垂得更低了,不敢抬頭,咬著下唇喉嚨生出哽意,身軀莫名冷得發顫。
真的不想再被拋棄。
正當她陷在惶恐中,身邊坐了人,淡淡的暗香襲來。
她的下巴被抬起,眼尾洇著一滴淚,目光朦朧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溫柔地擦拭她的眼角,低聲說:「嬋兒,無論何時何地,阿兄仍舊是你阿兄,不會有所改變,不用這般小心翼翼,不妨如以前那般對我。」
許是因為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心疼,這三年被欺負,被冷落的委屈驀然衝上眼眶,她拼命壓抑的淚含不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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