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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新霽很淡地移視線,「沈月灼,不要反覆試探我的底線。」

他的耐心即將告罄。

沈月灼不明白剛才還好好說話的人,怎麼驟然冷了臉色,很乖地應了一聲,低垂著眸子絞弄手指,似是真的聽進去了他的警告。

褚新霽今天的情緒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攪亂。

他不知為何有些煩躁。

她不肯聽他的話,在他面前說兩家聯姻的對象為什麼不能是他,又得寸進尺地說他抽菸很欲,越界靠近,勾起他從未有過的躁意。

可她真的乖下來,安安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時,他卻覺得更加不耐。

明明他還有一堆事情沒有處,卻在這裡跟她耗了這麼久,真是瘋了。

主辦方的人隔著玻璃焦急地等待著,並未催促。

褚新霽抬步,恢復如常神色。

那道落拓挺拔的身形進入展廳後,楊叔從里迎出來,「沈小姐,褚總讓我送您回去。」

沈月灼現在的心情不太好,「楊叔,我有點不舒服。」

楊叔是個熱心腸的,當即擔憂地問,「哪裡不舒服?我現在送您去醫院,稍等,我去知會褚總一聲。」

「沒事。」

沈月灼也不想麻煩楊叔,她雖然嬌縱,卻不是那種折磨人的性子,「楊叔,你把車鑰匙給我,我去車上坐一會就好了。」

想到剛才褚新霽離開前那冷冰冰的樣子,沈月灼咬牙賭氣道:「反正褚新霽也不會在乎我。」

楊叔縱然不知道大少爺和她說了什麼,卻也熟悉這倆人的性子,一個過分穩重自持,一個又活潑直率,互相不解也是正常。

楊叔啞然失笑,「您和褚總吵架了?」

沈月灼癟嘴:「他哪裡會和我吵,也就是單方面凶我而已。」

楊叔是看著沈月灼長大的,知道這是孩子氣的話,沒有惡意。

作為長輩,忍不住為褚新霽正名,「褚總只是不善言辭,實際上,比誰都關心您,上次您跟二少爺去登山失聯那次,他整夜都沒睡,把路段的所有監控都挨個察看了一遍,生怕遺漏了。」

沈月灼扯起嘴角,很輕地笑了一下,聳拉著眼皮,「謝謝楊叔,雖然感覺沒有被安慰道。」

*

展會結束後,褚新霽和幾個有合作意向的供應商簡單吃了頓飯,坐到如今這個位置,已經無人敢勸酒,應酬大多數都需要看他的臉色。

但今日縈繞在心口的那抹浮郁,似乎怎麼也散不掉。

因而破天荒地飲了兩杯,外套搭在臂彎間,白襯衫外只套著一件西服,胸膛的肌因筋絡分明的指節虛扶著眉心而輕繃著,站在月色下,渾身透著一股浮醉後的頹唐感。

楊叔正欲去地下車庫把車開過來,摸到空空如也的褲兜後,忽然一拍腦袋,「哎呀!鑰匙在沈小姐那,我現在就去拿。」

剛才還在闔目養神的人簇然睜開雙眸,嗓音是渾厚的沉,「沈月灼?」

「是啊,先前沈小姐說身體不太舒服,要去車裡休息。」

楊叔一邊說著,低頭看了眼手機屏幕,「這都四個多小時過去了,她該不會睡著了吧?車裡那麼悶,希望她不要有事——褚總?」

話音未落,褚新霽就闊步離開了視野,楊叔小跑著追上去。

男人步履生風,臂間搭著的外套在地下車庫入口的斜坡處輕輕擺動,路過的車輛用遠光燈照亮著暗調的地下室空間,也將他本就深邃的五官輪廓裁地更加冷雋。

車門拉開的一瞬,褚新霽呼吸都輕了幾分。

少女斜倚在椅背邊緣,卷翹的睫毛在眼瞼下綴著一層暗影,白玉凝脂的脖頸暴露在視線中,針織衫外搭滑至手臂,露出瓷白圓潤的肩線,雙頰因車內空間缺氧而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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