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時騎著自行車風一般地闖進來,賀成屹便止住了後來的對話。
塵封多年,沈月灼一直以為是她聽錯了,聯想到沈歧和沉曼鈴對她的警告,隱約覺得其中還有她不知道的隱情。
「我答應了,這句話如今也作數。」褚新霽頓聲,「但唯獨感情不行,我不會退讓半步。」
話音落地,褚新霽鬆開沈月灼,如松竹般的身形站定,領帶早已被褚清澤扯松,襯衣也揉皺顯出摺痕。
但他顯然並不在意,即便衣衫不整,依舊清冷鎮定,掃向褚清澤時的長眸再不掩飾絲毫鋒芒。
既然撕碎了平和的假象,他並不介意碎得更徹底一些。
到底是在外叱吒風雲的人,褚新霽一番言簡意賅的話,如山傾般的壓迫感幾乎是碾壓級的,褚清澤死攥緊拳頭,卻像被定在原地,使不出下一個動作。
褚新霽轉過身,定製皮鞋在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側眸,「對了,阿澤,還需要教你一件事。拳頭永遠是解決問題的最次選擇。」
見血封喉,一擊必殺,比這不痛不癢的對峙更有說服力。
沈月灼坐在床沿,措不及防對上褚新霽深冷的視線,心臟小幅度地收縮了一下。
「給我看看,傷得嚴重麼?」
沈月灼下意識將袖口往下扯,遮住腕骨的位置,「不嚴重,就是有點紅,你知道的,我皮膚天生比較脆弱,稍微用力碰一下就容易起紅痕。」
褚新霽沒說話,膝蓋微彎,俯下身來,掌心拖住她的柔夷,沈月灼作勢要躲,褚新霽並未說什麼,掀眸看她,漆黑的眸子裡辨不清情緒。
「為什麼不給我看?」
見證了剛才他冷嘲褚清澤的場面,沈月灼有些慫,莫名心虛,打著哈哈說:「沒什麼的……」
褚新霽長眉微挑,毫不憐惜地拆穿她:「怕我知道剛才你在渾水摸魚,結果不小心鬧出了大事,擔心我斥責你?」
沈月灼眼瞳微微睜大,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還是這麼不經詐。」褚新霽說。
一聽這話,小狐狸的爪子瞬間藏不住了,羞惱占據上風,揚聲道:「你怎麼可以這樣!」
還以為他有什麼看穿人心的本事,結果城府全都用在了她身上。
「怎麼不行?」褚新霽聲音混雜著一絲笑,「誰讓你總是一次又一次上當,要怪,只能怪你學不會吃一塹長一智。」
沈月灼咬唇,不肯他。
她哪裡玩得過他這種老狐狸,在他面前,也就只能吃一塹吃一塹了。
「知道你嬌氣,剛才牽你的時候,我自然會控制力道。」褚新霽說,「所以你喊疼的時候,我才沒有鬆開。」
沈月灼越想越氣,「你好奸詐啊!」
褚新霽淡聲提醒:「月灼,反扣帽子前,是不是要先反思下自己有沒有做類似的事,免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
褚新霽拂開她的袖口,果然見少女白皙的晧腕上如白玉般,什麼飾品都沒有戴,更沒有擾人心緒的茉莉花串,比起他的步步沉淪,她所做的一切更像是無心之舉。
她的體溫很涼,渾身上下卻好似無一處不白,手指纖長而漂亮,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美甲的款式,多是清潤鮮亮的顏色,像一顆鮮嫩多汁的水蜜桃,襯得指尖愈發玲瓏漂亮。
這樣的小姑娘從小都被愛意和寵溺精心澆灌,透著隨心所欲的純澈與自由。
他從薄司禮眼裡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東西,薄司禮看似能引起她心裡的波瀾,但這份波瀾又太浮於表面,大概在那段感情里,她只是覺得分開後有些尷尬,又或者,因從未動過心而愧疚。
時間斗轉,站在她身側的人從薄司禮換成了他。
褚新霽卻並不確定,她的所謂喜歡和熱情,能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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