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已經領了證,訂婚宴只有關係交好的三家,閒話傳不到外頭去,但搶婚這事到底不夠光彩。
橫刀奪愛,兄弟嫌隙,樁樁件件加起來,就算是褚老爺子,也得動用家法,以儆效尤。
四合院的正位房間裡,擺放著褚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褚新霽跪於蒲團之上,宛若頂天立地的一座山,當著眾人的面,「她沒有錯,也無需認錯,至於家法,應由我一人承擔。」
褚老爺子的第一任夫人,也是褚耀的生母,出自名門書香世家,嚴苛的家法規矩,也因此沿襲到了褚家。按照規矩,應由褚新霽和沈月灼各自承擔六鞭。
不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眾人都疼沈月灼,哪裡忍心讓她拿小身板承受,現下褚新霽這麼說,褚老爺子也就給了台階。
六道棍鞭落下去,褚耀心生不忍,板著臉甩出了身為長輩的威壓,「新霽,你跟老爺子服個軟,這事也就過去了。至於你和月灼,你自己的情況你也清楚……就算是治好了,也保不齊哪天捲土重來。」
褚新霽:「繼續。」
褚老爺子當年在部隊裡是出了名的驍勇,每一道棍鞭都用了十成的力氣。
褚新霽站起身來時,寬碩的背部早已皮開肉綻,觸目驚心,竟無一處完好。
額間汗珠自薄厲流暢的下頷滴落,卻是一派如常神色,不怒而威的氣場力壓眾人。
他冷提著唇角,眸中閃過一抹陰翳,「該向列祖列宗們賠的罪,已經賠完了,從今往後,我和她也算是名正言順。這些話,我不希望傳到她耳朵里去。」
周身的壓迫感覆傾般壓下來,褚新霽的這番話處處皆是警醒和敲打。
太過狂妄。
以至於褚老爺子有心護著他,也氣得不輕,宋知許連忙給老爺子順氣,對褚新霽道:「新霽,你快彆氣你爸了,他也是為了你跟月灼好。」
「我們不讓你和沈月灼在一起的原因,你應該知道,遺傳的概率占60%-80%,是,你可以不要孩子。」褚耀直言不諱,「你有過問她嗎?萬一她喜歡孩子,今後卻不能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該有多殘忍,你怎麼忍心將她推入這樣的深淵?」
「你當真是冷血至極!」
褚新霽身形微滯,浮出冷笑,「你們要是不談這件事,我還以為你們早就忘了。」
褚老爺子聽出他們有事瞞著自己,驀地一摔茶杯,「褚耀,說說怎麼回事。」
「雙相情感障礙,一種既有狂躁症,也伴隨著抑鬱低迷情緒的精神類病症。」褚新霽容色淡淡,漫不經心地掃視著目露惶悚和心虛的父母,低冽的嗓音仿佛藏著寒冰,「在我六歲那年查出來的。」
他們如避蛇蠍般遠離他,身為父母,如此輕易地為親生骨血釘上標籤,所有的愛意一瞬間抽離。
他們是怎樣說的呢?
新霽,你天性冷血,我們只是普通人,只想要個正常的孩子,面對不懂感情的你,也會害怕。
怕反噬嗎?
十二歲那年,沈月灼和褚清澤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了驚,為了接住從牆上墜落的沈月灼,他左手骨折,宋知許在仔細盤問只知道驚惶哭泣的褚清澤後,用看待怪物一樣的眼神看向褚新霽。
滿心滿眼都是防備:「新霽,以後你離阿澤和月灼遠一點。」
再後來,乾脆連治療都放棄了,把他的病症當成基因彩票的罪惡源頭。
褚老爺子聽完,驀然凝向褚耀:「這麼大的事,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難怪他總覺得褚耀和宋知許夫婦對待兩個孩子態度不同,也沒太關注,只當褚新霽性格沉穩使然,卻不想,挖出這麼大的驚天秘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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