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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醉成那個樣子,都記得讓他戴。此刻卻大著膽子,和他游離於喧鬧之外,毫無阻礙地貼近他,她就像是難懂的一頁紙,他從頭至尾,就沒有看透過。

被她精心藏於計劃背後的薄司禮,究竟值得嗎?

「正好我們彼此互不信任,不如把它當成一場賭局。」沈月灼想了一夜,此刻思路清晰,她盯著他琥珀色的瞳孔,「就像你認為我紋身上的selene是指的薄司禮,而我並不確定長輩們告訴我說,你和我結婚的目的是為了報復家人的偏心。」

沈月灼從小沁潤在這樣的環境裡,薄司禮和褚新霽的事她自然有所察覺,她太了解褚新霽,也明白薄司禮最擅長玩弄心術,她花了一段時間,對細枝末節的地方進行復盤,有了推測。

既然已經入了局,她勢必要占領制高點。

而不是任由別人掌控生死。

沈月灼狠了狠心,往下坐到底,「當然,我也會因此發現,霽哥精心藏了多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褚新霽額間青筋畢露,喉結也隨之滾動,扶著她的腰,啞聲:「慢點,這麼貪心做什麼?」

沈月灼剛才光想著一鼓作氣,這會才後知後覺地察覺是她天真,儘管他蓄勢待發,未曾進行任何動作,彼此的結合也足夠讓她頭暈眼花,瞬間心生後悔,應該交給他來的。

「唔……」她紅著眼求饒,攀著他的肩打起了退堂鼓,借著臂膀的力顫顫巍巍地退了出來,跪坐在太空椅邊緣,嗓音軟得不像話:「要不還是用手吧?」

褚新霽眉心蹙緊,遒勁縱橫的肌肉線條格外明顯。

寒潭深目緊緊凝著她。

先前的忍耐已經足夠辛苦,他還要忍受她小偷小摸地後撤動作,此刻早已瀕臨君子端方的界限。

沾著晶瑩水色的指骨壓住她的下巴,兇狠地吻上去,一撞到底。

「我可以配合你演戲。」

他現在無比清醒,撫慰性地僅輕輕碾過她的唇珠,聽她逐漸顛簸破碎的哭聲,彼此契合,靈魂相撞,在這一刻算是達成共識。

沈月灼根本沒機會再分神和他談判。

庭院裡的戲正好唱至《昇平除歲》末尾,老旦太平莊老人激昂悠揚道念著「打點一支清香,拜賀聖壽與天齊。」

「結束了嗎?」沈月灼體力透支,在窗外傳來的喝彩低笑聲中,任由他抱著自己步步踏入臥室,跌入柔軟的床蓆。

溫柔的吻如雨點般溫柔落下,從脖頸綿延至耳後,黑暗裡,窗外雪花紛飛,她半眯著眼,看向滴落著點點融雪顏色的猙獰輪廓,不由得更加令人心驚。

她開始懊悔自己剛才沒問清楚。

戲曲結束,而他顯然不見絲毫疲色。

褚新霽將映著刺青的虎口挪移至她唇邊,低聲回應:「《昇平除歲》已經結束了,不過《如願迎新》總共有三出。」

聽到他一本正經的回答,沈月灼懸著的一顆心剛要落下,溫熱的氣息再度纏上,她才知道,話里話外皆有轉折。

「《青湖佳話》和《如願良煙》的內容足夠我們——」

「再來兩次。」

第64章 晚春

戲曲唱至如願迎新尾聲, 雪勢漸大。考慮到褚老爺子和來聽戲的鄰居年紀大了,在院子裡受凍太久容易引發諸多病症,只得提前散場。

沈月灼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響, 不由得緊張起來。男人襯衣底下的肌肉緊實而遒勁,她那點推抵的力道無異於螳臂擋車。

「霽哥, 他們貌似在拆場子了,可不可以快點……」她軟聲催促。

褚新霽微蹙眉心, 灼熱的氣息落在她頸側。黑暗中,彼此的輪廓並不分明。少了白日裡的斯文端和, 借著窗外落雪紛飛醞出來的熹微光影,塊壘分明的肌瀰漫著淡淡的壓迫感。

他吻她耳垂, 壓低了聲:「月灼, 你一緊張,就咬得特別緊。」

這句話實在是過分纏綿, 更何況字音伴隨著啞, 砂礫般碾過來,讓她本就紅艷欲滴的耳垂更加敏感。

沈月灼這時候無法不分心去注意外面的動靜,擔心爸媽突然敲響門。她小時候經常生病,沉曼鈴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心思, 關係本就親昵, 加上她從小就沒怎麼離開過家,經常被父母念叨,哪怕成年了也有種自我約束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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